(六) 莫遣儿童触红粉,忍看佳人泪沾襟「注1」
月桂吃他阳物于私处撩拨,不免面上发烧,心道:「一个半大孩子,便会如
此,待大得几岁,又是个祸害。」又觉他浑身紧绷,双手低垂,丝毫不敢来碰她
身子,不禁暗自好笑,遂起了几分戏弄之心,竟半推半就地依了。
清茗此时云里雾里,只觉下身硬如烧火棍一般,抵在月桂腿间,虽然隔了衣
衫,亦觉彼处软腻凹陷,似乎并无与自己一般的那一条物事,心旌摇动之际,下
身略耸得一耸,但觉龟首一涩,实实抵住她腿心一处,不由身子一哆嗦,只觉那
滋味又酥又麻,妙不可言。
又觉月桂身子似乎也是一震,此时心中忽有一股欲念腾起,双手抖抖索索碰
上她身子,却终不敢握实,生恐她推拒,乃至数落耻笑一番,一时心惊胆颤,更
不敢稍抬头瞧她一眼。
月桂吃他一顶,但觉正抵在要紧处,竟将两片酥唇略撑开一线,将将蹭在花
蕊上下。那物事刚柔相济,如有灵性,岂是方才竹节可比,一时也是膝弯一软,
双手不由自主,将他又搂紧了几分。
童子将双掌轻轻扶了她柳腰,见她并不推阻,心中大慰,遂贴紧了些,但觉
手心所触弹软腻嫩,之下尚隐隐有娇细肋骨,肌体隔了衣衫暖玉般透过温热来。
又觉她勾了自己脖项,贴在她肩窝,鼻中一缕幽香好闻之极,一时心头震荡,哑
声道:「姐姐,你……好香!」
月桂听他于耳畔温存道来,细语轻风,吹得耳根酥痒,不禁噗哧一笑,略闪
一闪,方觉他双掌虚附腰身,犹自微微打颤,此时气焰此消彼长,愈发从容,不
禁抬一条葱指于他额头上轻点,调侃道:「方才的贼胆哪里去了?」
清茗遭她讪笑,不免面红耳赤,待要抽手,又觉不舍,正自窘迫,突听她换
了声气悄声道:「你若喜欢……摸来……便是……」说到后来,已是声若蚊蚋。
月桂一言出口,已是心中乱跳,暗忖:「今日也不知怎么地,竟如此不知羞
耻。」,待要反悔,又说不出口,一横心闭了双目待他轻薄。
清茗闻听,登时教一股欲念燎至如饥似渴,双掌于她一副小蛮腰间逡巡了片
刻,咬咬牙双掌一探一握,登时将她两瓣雪股兜了满手,但觉入手肥腻,臀肌则
如活物般猛然一紧,良久不见稍懈。却是月桂教他握了臀股,心下难免惊羞所导
致。
清茗此时按实了她身子,百般揉搓之余,更将己身拱动,来就她玉户。其实
他年龄尚幼,又懂多少了?只是男女之事,天性使然,虽不明就里,只觉如此顶
弄,甚是销魂。只是这番滋味虽妙,却一丝解不得淫毒,反如火里添薪,愈发烧
得狠了。
那丫鬟与主人风月在先,又合翠筠勾当于后,那春心何曾略歇一歇?至此时
久受他撩拨,私处早已泽国一片。难耐处不禁拿了他一只手掌,不管不顾拖至身
前,按于腿间喘道:「摸……此处……」言语中竟有几分求恳,脸蛋更是烧得绯
红。
清茗先前握了她嫩臀正自揉捏,手掌突教她扯去,以为她改了心意,不想反
教她扪于私处,一时美得几欲晕去。但觉入手处微微隆起,有一股湿暖。隔了薄
棉细细抚弄,渐渐品出中间一线天来,每每屈指于那隙缝处一个上下,身前姐姐
便咝气哆嗦,紧紧握了他手腕不放。
他心思细密,暗忖:「此处定是有些古怪。」,灵犀到处,遂着意于彼处挑
弄,勾得几下,便听月桂口中娇声难抑,指尖泽气愈重,低头一觑讶然道:「姐
姐……你……尿了么?」
月桂闻言,垂首一瞧,见黄裙前一处深色,竟是生生教淫水濡湿了一寸的方
圆,又见他犹自将一指抬至眼前细细观瞧,不禁羞得只欲寻个地缝钻了,嘤咛一
声将他手腕捉了按下,不依道:「瞧什么!」
清茗一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猜想纷呈,正自发呆,突觉一只纤手
抖抖索索,解了他中衣,直往裆里去,登时一颗心高高吊起,说时迟那时快,倏
忽一条尘柄已教她握了个实。那童子活了一十二岁年纪,头一遭体察这番滋味,
恍如生受醍醐灌顶,打通任督二脉,一时佝腰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缘来月桂自觉不堪,便寻机也要教他出丑,银牙一咬,颤巍巍拿了他的要紧
处,见他果然现出原形,不禁有几分洋洋得意,手中一紧,突然想:「他虽尚没
一根耻毛,阳物竟已有七八分气象。」想到此处,心中一荡,手中不由自主,顺
势便是一捋。
清茗只觉那素手细腻纤巧,掌肉贴于茎身,本已有十分快美,又吃她套弄,
一时但觉销魂已极,哼得一声,心中不知何来一股蛮欲,强抱了她螓首便要去亲
嘴。月桂手中不停,脖项左右闪避,方寸之间,又哪里躲得开了?
不多时便教他吻了个正着。四唇乍一相交,俩人俱激灵灵打个冷颤,只觉入
口甜软,仿佛刚出炉的新鲜米糕,一试之下,再难离口。俩人咋吮到动情处,不
免丁香暗渡,银丝交缠,好一番缠绵缱绻。
月桂正自神魂飘荡,突觉下体一凉,却是裙裾教他撩起,随即玉腿上多了一
只手掌,贴肉摸将上来,心中一震,方自踌躇,那一掌已将她牝户兜了个实。丫
头呀了半声,檀口又教他堵了,但觉他一双手掌细巧,不似林生般厚阔,正裹于
玉门之上,一指微曲,恰点在玄关处,犹自微微戳弄。
她是未经人事的身子,虽只入得半个指节,已有微微刺痛,却偏又有难言快
美,不禁蹙了眉道:「……轻些……」屏息凝神间,已忘了手上套动。
清茗闻言,小心翼翼,使十二分温柔,轻拢慢捻,将她撩得娇吟不绝于耳。
心中忽地一动,暗道:「她彼处若有一穴,竟似与我那话儿是一对。」想到此处
时,情不自禁,便将阳物来就她牝户。
月桂觉他迎凑,已知有些不妥,待吃那一条物事生生抵于花径处,此时已无
衣裙相阻,竟似要叩关而入,不禁大惊道:「不可!」身子一缩,那玉茎由下至
上,于酥唇间剥开隙缝,蘸了淫水瞬间溜至花蕊,酸得丫鬟好一阵作声不得。勉
力睁眼,见清茗犹自魂不守舍,垂首怔怔瞧着俩人下身,急道:「姐姐还是黄花
闺女,切切不可如此。」方说出口,旋即飞红了脸蛋。
清茗尚自懵懂,听她话中之意,仿佛是说如此便对了只是不得为之,回想方
才龟首贴肉抵住她穴口,将入未入时那一番酥麻入骨的滋味,不由心中大动,涎
了脸撒娇道:「好姐姐,有何不可?」
月桂羞答答道:「若教你那话儿……入了去……姐姐便不是……处子之身了
啊……」
清茗听她如此说,心中欲火更炽,抱了她只将那物事于她腿心要紧处乱拱,
口中哼声道:「那……便如何?」
月桂此时牝户已然里外一片油滑,教他棍首没头苍蝇般乱钻,实在是难耐已
极,弄到美处,几已要任他胡来,心中止有一线清明,如诉如恳道:「万万使不
得……姐姐若失身于你,将来……便侍奉不得……少爷了……」
清茗一听,心中大急,只是实舍不得这番销魂滋味,忽然灵机一动道:「你
莫说与你家少爷知晓你……失了身与我,不就是了?」他自以为得计,目光看向
月桂甚是殷切,下体又是跃跃欲试。
月桂闻听,虽狼狈间亦是掩口一笑,道:「不成的,我若失了身,便瞒不过
旁人。」
清茗听了,虽不明白如何便瞒不过旁人,见月桂神情不似作伪,心里已信了
八九分。登时急得抓耳挠腮,却没个主意。
月桂见他焦急,又好笑又有些不忍,况自身亦是一腔欲念急需渲泄,迟疑半
晌,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你若不当真……入来,便不算……坏我身子。」
清茗一听,知她点拨于己,虽犹有不甘,亦知只得如此,遂复将阳物前探。
月桂无师自通,膝略一弯,使二人私处高低相仿,牝户将阳物按捺,便不虞龟首
破入禁宫,又将腿儿一并一夹,只教他棍身棍首就了淫水来犁她嫩贝间罅缝,又
自将一条葱指来揉蛤珠。待他抽得百十下,暗觉阴精渐生,口中娇声难禁,不由
扭动腰肢浪声道:「好弟弟,使些气力!」
清茗听了,愈发兴动,只觉棍首一股麻痒附身而上,渐延至腹内不知名处,
愈积愈厚,终至难忍,惶然叫道:「姐姐,我……要尿了!」
月桂闻听,知他要丢,勾了他脖项唤道:「好弟弟!尿与姐姐罢!」清茗龇
牙咧嘴,实已难再忍,蓦然一股通天快美沛然而至,魂飞魄散间将童子精尽数喷
洒,一时只觉这滋味蚀骨铭心,飘飘然几非人世所当有。月桂觉他身躯巨震,口
中低吼,股间凭空多了数股热流,自知教他阳精沾了身子,肉紧间登时也是一飞
冲天,同登极乐。
二人放浪形骸丢做一处,犹自鸳鸯交颈,喘了半日方略略平复。月桂双腿酸
软,斜倚于一块假山石侧,觉那粘涎将将淌至膝下,遂强打精神,取汗巾子抹了
下身,见身前童子面露怔仲,兀自挺着一条阳物出神,料他无物揩抹,心里忽有
一股温柔,上前仔仔细细,将他话儿拭净,捋动间见其上犹有淫水痕迹,又想起
方才几乎教此物坏了身子,不免晕生双颊。
忽听身前清茗茫然道:「姐姐,我……已非童男之身了么?」
月桂闻听,噗哧一笑,歪了头思忖,片刻道:「我……也不知呢。」
清茗见她神色中带了调侃,不由面色微红,垂首不语。
月桂方要说话,忽听身后隐约林氏亢声浪叫数声,旋转沉寂,心中一惊道,
「好险!却忘了这茬。」再看眼前,却是清茗抬起头来,显是亦听见了。恐他多
问,忙道:「我家主人顷刻便至,你速速去罢!」
清茗听那娇声,与月桂方才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心里隐约猜到,只是此时心
思茫然,亦无暇多想,眼瞧月桂眉梢春意未泯,虽是催促他去,神色里却颇有几
分温柔,心中忽有一股依恋,却又不知如何倾诉,口中讷讷答应了,转身便要离
去。
忽听身后嗳一声,教她扯住了袖子,抬头看去,却见丫鬟娇羞道:「今日之
事,你……切莫说与旁人知晓。」清茗自是点头应了。
月桂心中忐忑,见他嗯了一声,面容虽仍稚嫩,神情中竟有几分丈夫肃穆,
心下稍定,一抿嘴摆手道:「去罢。」见他身影单薄,悄悄地去了,亦不知心里
是何滋味。
按下这厢不表。再说林氏缓过神气来,淫情既去,便生羞耻之心,忙将门扉
掩了。又记起方才颠狂情状,心中大悔,想到惭愧处,不免目中垂泪。林生觑见
了,欲要揽她身子抚慰,她又恨丈夫方才于情热时拿言语作践她,羞恼处躲了身
子,亦不多说一句。
林生见了,知她心病,暗忖:「鸣儿面皮薄,此番教我着实羞辱了一番,也
难怪如此。现今只有细语温存,哄她半日,当可平复。」当下打点精神,轻声软
语,极尽温柔。
林氏性子温婉,原不是个拿腔作调的主子,见他小心翼翼,心中已自软了三
分,只是口中不愿言语。林生察言观色,亦不勉强。二人洗了下身,林生便偕夫
人行出来,见月桂倚了角门站定,遂命她扶夫人回屋,方要自去书房中,心念一
转,也同她二人回了内堂。
入得里屋,找个由头支丫鬟去了,见夫人神色稍霁,欺过身去不由分说一把
抱了,道:「你还恼我么?」林氏心里委屈,闻言红了眼圈,咬了一点红唇仍不
言语。林生于她耳畔轻笑道:「方才只是你我夫妻游戏,你莫要往心里去。」
妇人哽声道:「相公有兴致,妾身拚身伺候,亦是分属中事。」
林生瞧她不尽不实,温言道:「可是我教你说那些话儿,你心中不乐?」
妇人泫然不语,良久方仰首道:「相公,你心里还爱鸣儿么?」
林生瞧她泪眼盈盈,心中一暖道:「那是自然。」
林氏面色挣扎,嗫嚅道:「那……你可会……将我送与旁人……淫辱?」说
到后来,已是面红耳赤,再抬不起头来。
林生闻言,暗忖:「果有此意,只是此时万万说不得。」忙腆颜道:「哪有
这事,说些风言风语助兴,你却当了真了。我的鸣儿国色天香,便是拿十万两银
子来我也不换,又怎会将你拱手送人?你见过人将十万两银子送人么?」
妇人闻听,又见他作惫懒状,噗哧一笑,这一下花枝微颤,连带睫毛上银珠
垂坠,煞是动人。
林生见状,忙使出十二分解数,口中滔滔不绝,天花乱坠,奉承拍马,赌咒
发誓,说得夫人再板不住面孔方罢。
再说谭生午后小憩,申时方起。盥漱既毕,左右无事,将数日前作的一幅山
水铺了,来作题诗。顷刻已得,刷刷写完,吹干墨迹,低声吟道。
霞飞山色暝,樵归草木青地僻无鸿儒,醉饮有白丁「注2」瓜向日边熟,茶
摘雨后新无为黄粱梦,不看紫微星「注3」
正自怅然出神,忽听耳旁笑道:「好诗!」抬头见是林生,不由面上微红,
行礼道:「林兄见笑了。」
林生将字画细细瞧来,笑道:「画是妙笔,诗亦清新,只是忒丧气些!弟弟
才高八斗,六艺精熟,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切莫因一时机缘未至,消磨了丈夫
意气。」
谭生苦笑道:「林兄谬赞了。弟空治圣人之学,格物无所悟,修身未竟功,
学驳识浅,画得几笔画,又济甚事?」
林生见他消沉,笑道:「贤弟切莫妄自菲薄。也罢,不说这些。晚间愚兄设
了家宴,以谢贤弟这两日所费许多心思工夫,尚请届时移步一叙。虽然无玉盘珍
馐,却有一坛好酒,足堪一醉。」
谭生闻听,振色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弟敬谢了。」问明了时刻,林生
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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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近日读《牡丹亭》的时候看到一句:「莫遣儿童触红粉。」心中大乐,遂定
了主意作此回标题。翻阅其出处,见是韦应物的《将往滁城恋新竹,简崔都水示
端》原诗云。
停车欲去绕丛竹,偏爱新筠十数竿。
莫遣儿童触琼粉,留待幽人回日看。
待见上句:「偏爱新筠十数竿。」不由目瞪口呆,同故事中月桂骑竹的情节
何其吻合!几可称浑然天成。可惜这段情节上回已叙毕,只得忍痛将这句弃了。
「注2」
此句出自:「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里反转了意思。
「注3」
紫微,是星宿,亦指中书省,意思延伸至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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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元红堪醉人相嬲,花凋结得禁苑桃「注1」
话说酉时六刻,谭生踱至后花园,见亭内灯烛朗曜,其中林生偕夫人坐定,
正自说笑,又有月桂同家人于一旁伺候,忙紧走几步,口中唤:「哥哥啊,嫂嫂
啊。」与二人见礼。林生起身携其手道:「快请坐。」林氏亦敛衽还了一礼。月
桂见清茗并未跟随,心中一松,却又平生几分想念。
谭生见林氏去了簪花,随意挽了个垂鬟髻,淡妆薄粉,身着一条素锦长裙,
与日间艳冶逼人之状相较,别有一番温婉可人。又见她神情娇怯,料她犹记早先
二人独处时情状,心中不免有愧,暗忖:「不知嫂嫂还恼我么?」他却不知林氏
午间生受丈夫一段撩拨羞辱,此时见了正主,不免念起当时些骚声秽语,登时有
几分心虚。瞧了他纶巾青衫的俊雅模样,突地想起林生言及他阳物硕大,不禁垂
了螓首面红过耳,心中自责不已。
林生见状,虽不知他二人心中所想,亦料了个十之八九。咳嗽一声,笑道,
「贤弟,我近日得了一坛陈年状元红,今日多饮几杯。」
谭生依言瞧去,见几上摆了一个乌坛,料是此物,喜道:「弟嗜绍兴酒久矣
啊,只是见了这个坛子,已是心痒难耐。」
林生闻言,忙命下人将泥封去了,勺于瓯中。方去了红封,已是一股醇香飘
散,勾起二人肚里酒虫,相视而笑,均道:「好香!」此时已是初夏,便不温过
了。待入了盏,更是浓香扑鼻,又见酒色如琥珀,端地可鼻可观。林氏平素少吃
酒,今日亦教斟了一盏。
林生见酒馔已具,举杯道:「贤弟啊,这第一杯,是我与内子谢你这两日辛
苦。」
林氏见他如此说,亦举杯道:「多谢叔叔。」
谭生谢道:「嫂嫂有毛施之美「注2」在下笔法拙劣,描不出十一,惭愧,
惭愧!」
三人俱饮了一杯,齐声赞道:「好酒!」
月桂见了,忙同二人满了盏。林氏觉酒味甜糯,悄声说道:「亦与我添半盏
罢。」林生与谭生听了,恍若不闻,心中却没来由俱是一喜。
说笑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生复举杯道:「这一杯,还是要敬贤弟,另
有一首歪诗相赠,只恐污了清听。」
谭生道:「林兄所作,必是好的了,弟洗耳恭听。」
林生道:「此诗咏物,说的便是我等杯中之酿」说罢吟道。
埋没十八载,醇沉惘流年,破土终有日,香满曲江宴「注3」
谭生闻听,知他借酒劝喻自己莫冷了仕途进取之心,虽犹有重重心事,亦感
他用心良苦,起身拱手道:「哥哥美意,弟铭感五内。」
林生笑道:「说哪里话,吃了这杯罢。」二人又饮了一杯。
林生饮毕道:「我既抛了砖,贤弟少不得续之以玉罢?」
谭生谦谢不得,道:「烦请哥哥出个题目。」
林生假作沉吟片刻,笑道:「有了啊!拙荆既得作了肖像,便仍请以为题如
何?」林氏听了,面色微红,暗怪他颠狂。所幸此时已是微醺,心境畅美,并不
与他计较。心中又有几分好奇,要瞧谭生作甚么词句。
谭生听了,正合己意,道:「自当从命。」
于灯下略略瞧了妇人片刻,愈发觉她娇俏似春风桃李,清雅如出水芙蓉,思
索片刻,道:「献丑了。」便自缓缓吟来,诗云。
云为衣裳凤为簪,朝霑红露暮如兰,人间怎堪如此色,瑶池清冷倦仙班。
林氏听他将自己比作紫府仙子,不由面上发烧,垂首口中道:「叔叔如此抬
爱,折杀贱妾了。」
月桂于一旁却不以为然,暗忖:「此人油嘴滑舌,暗地里却不知安了什么龌
龊心思。」
又见林生对谭生笑道:「内子口中如此说,心里还不知如何蜜甜哩!」言语
间便来搂夫人柳腰。妇人面上挂不住,瞪了他一眼,闪身避了,神色间却颇是恩
爱。
谭生见他二人调笑,又见林氏笑靥嫣然,身段风流,灯下看来,愈发美得恍
若天人,心下羡道:「林兄真真好福气,若得美眷如此,夫复何求!」
又听林生向妇人道:「叔叔将你夸到了天上去,你不敬他一杯么?」
林氏此时羞意稍去,举杯道:「妾身敬叔叔。」双目同谭生一对,见他目光
灼灼,颇有几分痴迷,不禁心中一颤,斜了目视不敢与他相望。
谭生见她如此,自知失态,忙不迭谢了,一饮而尽。林生见他尴尬,岔了话
题说些时事、诗文,二人借了酒意,指点江山,品评文字,大得其乐。既是在论
诗,不免说到本朝王右丞、李青莲、杜工部等,二人就王李孰高孰低争执不下,
林生无奈,随口向林氏笑道:「夫人,依你说来,这三人孰为翘楚?」
林氏微窘,道:「妾身一个女子,怎敢信口雌黄?」
谭生笑道:「嫂嫂但说无妨。」
林氏踌躇道:「李青莲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我是极爱的,但王右丞那一首愿
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却是言浅意深,最是销魂。杜工部的诗想来是极好的,只
是每每萧索得紧,我一介女流读来消遣,却嫌沉闷些,只有一句感时花溅泪,恨
别鸟惊心还记得住。」
谭生闻言大奇,道:「有理,有理。却不知嫂嫂多习诗书,要仔细讨教。」
林生见她所选虽是熟句,但胜在信手拈来,心中亦是吃了一惊。
林氏赧然道:「妾身不过识得几个字,多习诗书却是万万不敢当。」
谭生心中好奇,道:「夫人平日可有暇亲为文墨?小生伏聆仙音。」林氏神
色为难,片刻方摇了摇头。
林生见状笑道:「瞧你踌躇,定是有了,速速说来,不然罚酒三盏。」林氏
挣不过,方吟道。
晨昏独坐雁寺钟,菱花无意懒妆容。「注4」
无声院落无情雨,寂落梧桐寂寞风。
吟毕已是粉面微红,见二人瞠目结舌,面色古怪,暗忖:「必是粗鄙得紧,
害他二人尴尬。」想到此节,更是后悔不迭。少顷忽然见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大
笑,更是羞得几乎要寻个地缝钻去。
二人狷狂稍定,却听谭生拍案道:「好诗!」林氏一时犹不敢信,再看看丈
夫,亦是面带嘉许,点头微笑不已。妇人心中怦怦直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谭生道:「通篇音义俱佳,末二句叠字尤为精彩,读之满口留芳,嫂嫂可比
文君蔡女「注5」矣!」
林氏摆手不迭,只道:「见笑了!」
林生笑道:「平日只见你梳妆打扮,亦或稍事女红,却不知你竟深藏不露。
家中藏了个女才子而不自知,倒是我走了眼了。」
妇人受二人大赞,虽然惶恐,心中亦是欢喜。兼月桂于一旁听了,心中亦自
得意道:「每日里只听他二人之乎者也,今日也教尔等知晓,诗才非只男子的专
有。」
谭生口中诵念几回,举杯道:「如此佳句在前,当浮一大白。」林生亦道,
「正是。」妇人已有三分酒意,闻言亦饮了一杯。
三人说说笑笑,一个时辰将一坛酒饮了大半。林生觑见月桂伫立良久,面带
倦色,记起她今日品箫放哨之功,遂打发她偕家人将残肴去了,又道:「你去吩
咐厨下,略备些汤饼之类,便自去歇息罢,此处不用你了。」
月桂闻言,见林氏并无异议,又兼身子果然倦怠,遂应声去了。待到厨下,
问厨娘:「谭先生的童子用了饭么?」
那婆子应道:「他自来讨了一碗饭吃,早早便去了。」月桂闻听后,放下心
来,方自回屋。
再说此时亭内三人俱已有七八分酒意,林生与谭生倚于凭栏处,止有林氏一
人尚自安坐,只是一手支颐,亦有了几分慵懒之态。谭生口中与林生说笑,斜眼
却瞧妇人纤纤素手,捉了一只玉盏时时浅抿,面带微醺,目中迷离,似笑非笑,
一时心旷神怡,只觉天下女子美色,莫不集于她一身。
林氏心思细敏,见他目光闪烁,不时瞧向自己,自知他心意。人言酒为色媒
啊,殊为不虚,男子酣饮,胆壮而阳虚,尚未必能成事。女子一醉,便生旖旎之
思,少推拒之心,十有八九便要教人沾了身子。
妇人虽禀性贤淑,见一个年轻才俊的美男子对自己如此歆慕,心中亦难免有
几分自喜。念头一起,更不稍看谭生,却不由自主扭摆腰肢,浅笑嫣然,将些风
流样貌来与他瞧。谭生见了,愈发神魂飘荡。
林生见夫人媚态,亦是心旌摇动,暗道:「书中言灯下看美人极妙,却不知
灯下看醉美人尤甚。」
毕竟千日夫妻,略觉她眉眼含春,柳腰轻摆,似有几分作态,心中一动,自
忖:「莫非鸣儿生了春心,故意如此么?」有心看来,愈觉有六七分确了,心中
又酸又美,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劝二人吃酒。
此时身遭没了下人,三人言语渐渐无忌。但听林生笑指那酒坛道:「有一件
趣事,说与尔等听。可知花雕一称,从何而来?」
谭生应道:「我听说那坛子考究些的,外有雕龙绘凤,故名花雕。」
林生道:「亦有此言。另有一说,道女儿红若逢女儿早夭,便称花雕盖因此
雕与彼凋同音也。」
谭生道:「缘来如此。」
林氏听了好奇,忍不住问:「若埋的是状元红不幸其子阳寿不臻,又当如何
称呼?」
林生正色道:「女夭为花凋男折自然是阳萎了。」「注6」
二人闻言愕然,待见林生神色忽转促狭,方知着了他的道儿,谭生与林生你
望我我望你,一齐齐声大笑。林氏虽觉丈夫粗鄙,亦是忍俊不禁,移身拿手掐他
臂肘,娇声埋怨道:「这等话也可开得玩笑么!」言语间娇嗔薄怒,艳色逼人。
林生嗳呦一声痛呼,趁她俯过身来,就势将她扯过身子搂了。林氏不提防他
拉扯,脚下一个踉跄,已教他揽了腰身。待要挣扎,突觉一阵酒意上涌,天旋地
转间业已软倒于丈夫怀中。缘来这酒入口虽甘糯,却颇具后劲,林氏不知不觉,
已饮了七八盏,方才端坐,尚未显出效用,此时乍一立起,登时头重脚轻,膝间
无力,只欲坐倒。
林生见状,心中一动,将她抱了,口中问道:「夫人醉了么?」一臂将将圈
在她乳下,偷眼却来觑谭生。
妇人昏昏沉沉,犹知不妥,只是精神不济,手足酸软,口中道:「不……妨
事……」眼皮仿佛有千钧之重,再难挣开。
谭生见她娇躯无力,口中呢喃,又见林生掌缘距她胸脯咫尺之遥,不由绮思
难抑,暗想:「瞧她浑身膏腴圆妙,那掌中之雪肌,不知是如何软玉温香。若能
剥出嫂嫂一双玉乳,肆意把玩咋吮一番,死了也甘心!」
林生斜乜他瞧向妇人目光炽热,心中顿生一阵淫邪快美,燎得口干舌燥,作
态口中唤了夫人数声,林氏又哪里应得了?左顾右盼,假作无奈道:「几个仆佣
啊,平日里于面前没口子聒噪,要寻他时却不见半个!」
不待谭生自请,抽身将妇人横陈于座道:「有劳贤弟看护内子片刻,我去厨
下取一碗热汤来。」言毕心中已是怦怦直跳,恐教谭生瞧出蹊跷,竟自匆匆的离
去了。
谭生见状,口中唯唯,心思亦是乱作一团。待见林生去了,复瞧林氏玉山推
倒,面染流霞,人事不省,心中邪念顿生,暗道:「天赐良机,岂可错过!」又
踌躇道:「他去去便回,万一嫂子叫喊,万事休矣!」又想:「早先欺于暗室已
是不该,怎可一错再错!」复想:「瞧她模样,果然是醉了。且当时她既然未声
张,想来现今未必便会如何。天予弗取,反遭其谴!」
念及于此,淫欲一发不可收拾,四下里一望,见确无人,颤巍巍行至林氏身
前。此时借了酒意,色胆包天,定睛自首至足瞧了妇人片刻,咬咬牙于她身侧坐
了,双掌轻轻按她香肩,心中已是狂跳。
他这一按,却教一人打了个冷战。缘来林生假作离去,实未行远,走过一个
转角,便藏身于后,将二人情状看得清清楚楚。先见谭生立起,便知道他心存不
轨,已是心中翻涌。待见他坐低按了夫人双肩,不由心中乱跳,暗忖:「这厮好
大胆!」一时心念纷呈,猜他要如何调戏自家娘子。
再说谭生暖玉入手,但觉圆软温润,娇若无骨,又见她并未惊醒,一张吹弹
得破,艳比桃花的俏脸近在眼前,不免心醉神迷,竟俯身将她轻轻搂了。脸庞与
她粉面一触,只觉嫩如新磨豆腐,馨若深谷幽兰,十分魂儿已去了三分。
林氏醉卧不起,心中尚有一线清明。恍惚中听丈夫去了,不久便教人揽了身
子,耳鬓厮磨。此时心神呆滞,浑不知所以,暗想:「是相公回来了么?我这般
醉,他还要借机轻薄。」心下却殊无恼意。
谭生温存得片刻,见她两片绛唇红润欲滴,气若兰麝,又含几分醺人醉意,
忍不住迎过脸去便要嗪于口中,又恐将她惊醒,正自犹豫,突觉身下两团软腻,
贴了自已胸膛,心中一荡,起身把眼来瞧她酥胸。
林生见他二人交颈摩挲,已是心中彷徨,五味杂陈,待见他贴身细细瞧夫人
胸前要紧处,一颗淫心登时高高吊起。只见谭生看得片刻,双手抖抖索索,竟来
解她衣衫,心中瞬间一股酸涩难当,有心冲将出去大喊一声:「不可!」却是浑
身颤抖,迈不出一步。
再说谭生借了酒胆,屏息凝神来宽林氏衣衫,心中暗祷妇人千万莫教惊醒。
动作间触手弹软,惹起淫思无限,自不必提。待松了妇人衣襟,眼见春光将泄,
雪肌耀眼,立时即可得察其妙,心中竟有几分踌躇,自觉这仙子玉体,实非自己
凡夫俗子所当窥视。只是心堕魔障已深,暗叹:「如此美色,便是我瞧过即时死
了,又有何憾?」当下强自镇定,双掌颤巍巍将妇人前襟蜕下。
林生眼睁睁看谭生目不转睛,双手缓缓下扯,生生将娇妻一双莹洁玉乳袒露
出来。妇人平日端庄羞涩,便是床笫间亦多遮掩,虽为夫亦未必便得饱览,此时
却见娘子圣峰如雪,两点嫣红,白生生赤条条俱落入他人眼中,直激得她心如刀
绞,胸臆一股郁忿直欲爆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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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状元红」亦称「元红酒」。
「嬲」(niao第三声)字解释为「纠缠,戏弄」这里也取字形之趣。
「注2」
毛啬,亦作毛嫱,同西施一样是古代著名美女。
「注3」
唐时考中的进士,放榜后赐宴于曲江亭。
「注4」
「菱花」指菱花镜。
「注5」
文君为卓文君,蔡女指蔡文姬。
「注6」
「阳痿」这个词,应该是现代才有(马王堆《天下至道谈》曰:「臻欲之,
而不能,曰勿。」可见古时大抵叫「勿」。我看了几个版本,亦有作「弗」的,
不知孰为善本。这里因为是小说,姑且把这个词提早发明一千年,读者就权当一
笑,切勿当真。
另道听途说,若生男早夭,则所埋状元红称「秘雕」亦不知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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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胡儿消受玉环峰「注1」梅犀点污雪里红「注2」
林生见爱妻生生教人看了身子,心中酸楚莫名,姑且不表。且说谭生战战兢
兢,屏息凝神剥出妇人双乳,倏地眼前毫光耀目,两座玉峰耸出来,犹自颤了两
颤。谭生汗毛根根直竖,脑中轰然作响,神识中一时竟无它物,痴痴看来,但见
嫩如新磨豆腐,皎胜极品邢瓷饱似阆苑仙桃,馨若空谷幽兰峦堆琼脂,造化钟灵
危绽梅红,摇曳生姿。
妇人双目紧闭,面颊酡红,额发稍乱,气息微醺,本已是妩媚撩人之态,此
时赤了胸前娇物,玉体横陈,直教谭生瞧得目饧骨软,滚烫了鼻息,心中只念,
「如此国色天香,仙女一般的人物,竟教我瞧了胸脯!」又想:「瞧她腰身仅堪
一握,怎生得如此丰乳!真真是人间尤物。」此时一不做二不休,禄山爪一探,
将妇人两团媚肉,软玉温香,握了满掌。
甫一入手,竟不由自主吐了一口浊气。缘来林氏这一双妙乳非比寻常,谭生
初试,只觉膏腴颤晃,肥美难言,虽是绵软已极,却又弹手有趣,遍思平生所识
之物,竟无一可拟。谭生一触之下,已是酥了半边身子。
他这厢掌捧粉翎鸽「注3」手捋红杏蕊「注4」自不必提。林生远远瞧见他
将夫人玉峰扪拧摸搓,极尽猥亵,激得额头青筋暴起,心中翻涌不已。看得片刻
后,便已酸涩难当,又兼自知不得久伫,咬咬牙抽身向厨下行去。他神思不属,
走得几步,竟跌了一交,所幸左右无人,仓皇掸身去了。
再说林氏,毕竟要紧处受袭,虽醉卧中亦有知觉,昏沉沉想:「谭叔叔去了
么,怎地相公如此大胆?若有下人走动瞧了去,岂不是要糟?还是我已回了房,
却不自知?」心中如此想,却觉浑身无力,话儿亦懒得说一句。
只觉丈夫今日于此处流连颇久,不似平日耍得片刻,便要撩裙干事。突地乳
尖一热一痛,估摸是教他噙了,不免娇吟一声,勉力将美目挣开一线,双手不由
自主,已抱住身上男子身躯。
谭生一时色胆包天,突听她吐气出声,又觉她双臂环抱,嚇得魂飞天外,浑
身僵硬,垂首不敢稍抬,口中犹含了她乳首,亦不知当松口否。
林氏醉眼瞥来,只见纶巾乌发,宽额隐见,瞧来颇是眼生,此时心思混乱,
半晌不得要领,暗忖:「莫非我做梦么,怎地仿佛是谭叔叔?」复又瞧来,突地
有一念清明,大惊道:「是他!」不由发一声喊,一双柔荑变抱为挡,奋力的推
拒。
谭生听她喊叫,惊得面如土色,滚倒在地,急声哀告道:「嫂嫂莫喊!小生
一时糊涂,罪无可恕,只是哥哥顷刻便回,若污了嫂嫂清誉,小生万死莫赎!」
林氏方掩起衣衫,待要坐起,却是气力不济,谭生觑见,有心伸手相扶,又
恐林氏厌恶,不敢造次。妇人挣扎起身,耳中听他求恳,心中气苦,怪他行止有
亏,又怪丈夫久去不回,使他乘虚而入,涩声喘道:「你……自去罢……我不想
见你。」
谭生闻听,心中忐忑,踌躇道:「哥哥片刻返来,若见我独去,留嫂嫂无人
看护,须要怪罪则个。」林氏闻言,闭目不语。醉中螓首无力,只得倚于廊柱之
侧。
谭生心中羞惭惶恐,忽听远处似有脚步声响,抬头见花木之后人影一晃,惊
道:「哥哥来了!」腾地站起。林氏闻言一惊,亦勉力坐直身子,偷眼低头见衣
襟端正,略略放下心来。老远便听林生呼唤:「贤弟!贤弟!」他二人却不知林
生故意弄出些声响,又出言警示,以免撞见尴尬。
林生迤逦行来,见妇人坐起,喜道:「夫人醒了?」林氏面上发烫,所幸本
已带了醺然之色,瞧不出甚端倪,只低低应了一声。林生暗想:「不知她何时醒
转,知否遭他轻薄?」谭生却是面如土色,犹自揣摩林氏心意,会否揭他丑事,
竟不敢同林生对视。林生只作不见,坐于林氏声旁,笑道:「厨下片刻便有热汤
送至,你喝一口醒醒酒罢。」
林氏听他软语温存,心头一松,挣过身来歪倒在他肩头。谭生见状,干咳一
声,拱手道:「夫人无恙,小弟先告辞了。」林生知他如坐针毡,亦不阻拦。林
氏心下怔忡,并不理他。此后有婆子端茶送水,兼月桂听奶奶醉倒,一并过来伺
候,同林生二人合力,将林氏扶送回屋,宽衣睡下。
林生洗漱既毕,尚无睡意,和衣躺于林氏身畔,痴痴瞧她面容身段。但见粉
腮绯红,酣态可人,薄衾之下起伏有致,惹人遐思,暗想:「如此佳人,竟教我
生受了。」再看颌下,雪白的一段脖项胸脯,又想:「这一片白玉无瑕,闺房之
私,今夜却教旁人瞧了去。」翻来覆去,回想起方才谭生狎戏夫人,亵玩玉乳之
状。
他本有意引谭生入港,只是初见夫人玉洁冰清,终遭男子亵渎,不免难舍,
此时狭隘之心渐去,淫邪之念顿长,暗想当时谭生将娇妻丰乳拿于掌心,如何恣
意揉搓,快活销魂,自已眼睁睁于一旁窥视,羞惭中自有一番难言快美。愈想愈
是动兴,裆里一根尘柄悄然而起,腹中无名淫火烧心燎肺,辄欲渲泄。
怎奈此时妇人犹自眠醉,忍得片刻,突然记起今日同月桂一番薄云细雨,暗
道:「便是她了!」起身犹瞧了妇人一眼,心中略有愧意,暗想:「早晚要收了
她入房,须不算偷。」当下蹑手蹑脚,潜行至月桂房前,拿手轻扣,低声唤道:
「月桂!」
月桂方自睡下,犹自胡思乱想,听他呼唤,起身挑灯来迎。方开得门,见林
生径自入了屋,将门扉掩了。正自心下疑惑,却见他甫一转身,便将自已搂了,
腹皮上一条硬物直直戳来,哪里还不知主人心意?
不由心慌气促,嘤咛道:「少爷……」便自垂下头去,林生见她娇羞,一手
轻抬她下颚,灯下见她容颜秀丽,颇有可观,心下一喜,不由分说,将她香吻噙
了,双掌游移,于她臀背摸捏把玩。
月桂不知就里,只道主人白日里不欲于夫人面前行事,故而夜里来偷自己,
心中虽惧夫人呷醋,亦有几分的欢喜。又想今夜须逃不过破瓜之厄,颇有几分忐
忑。心境既异,又兼林生风月娴熟,此番与主人交颈缠绵,滋味便与早先同清茗
不同。
林生吻得片刻,觉她尚拙于逢迎,反觉有趣。手中娇躯柔弱,不似夫人的膏
腴,然惹人怜爱。兴动处,手中摸索,来除她衣衫。丫鬟察知,不由将主人双臂
握了,却不敢真个阻拦,自觉罗衣轻解,面上渐热,不禁将两条嫩藕般的双臂圈
紧了主人,将丁香暗渡,由他咂吮。
林生见她生了喘,知已情动,口中咋弄不停,三两下将衣带扯了,双手将短
襦一分,便蜕出两片香肩,连大半片酥胸,遂舍了香吻,垂首来瞧。月桂身上一
凉,睁眼瞧来,正见林生目光灼灼,猛瞧她胸间,羞得扯紧衣衫,垂首贴了他胸
口颤声道:「爷……灭了灯罢……」
林生笑道:「如此美景,若不当此良辰饱览一番,岂非暴殄天物。」口中劝
哄,将她双臂拨至外圈。月桂无法,闭了星眸双手低垂,只觉那轻罗自肩侧由肘
至腕,无声滑落,恍如春风拂柳,花落无痕,别有一番销魂滋味在心头。
林生剥去她衣衫,见她含羞忍怯,俏生生白花花一个身子遮遮掩掩。娉婷而
立,仿佛蝴蝶破茧,花枝摇曳,正如豆蔻初绽,心中大乐,不由分说,将她打横
抱了置于榻上。自去了衣裤,手中攥了一方素帕,叫一声:「好桂儿,爷来疼你
了!」当下一个饿虎扑食,跳将上去。
月桂心中纷乱,突觉双膝被一拿一分,毕竟处子之身,惊叫一声坐起身来,
那两条腿儿止教林生分了三寸,旋又合拢。林生丝毫不以为忤,记起当年将夫人
破瓜之时情状,心中反自一甜。月桂瞥见林生笑吟吟瞧她,不由面红耳赤,复又
闭目躺倒,双腿方松了劲力,便教主人分了个大开。
姑娘家初次于男子面前作出这般姿态,止觉哀羞难抑,双目紧闭着,娇喘微
微,十根葱指,紧紧攥了身下被褥。林生瞧她美态,已是色欲大动,再细细赏她
牝户,见涧生芳草,稀疏秀丽,丘中一线,幼弱单薄,心中更是又怜又爱。
月桂不得视物,良久不见林生行动,暗暗心焦道:「莫非……莫非他在瞧我
啊……羞处么?」一念至此,更觉无地自容,待要合起双腿,却又不敢忤了主人
之意,直急得浑身颤抖,腿心却不知怎地,体察愈敏,似觉主人目视着,如有实
质,恍若一片极柔极细的羽毛,于私处缓缓撩动。
正自难捱,突觉腿上暖痒,却是林生俯身来吻,又兼双掌探入臀下,不住揉
捏。丫鬟觉他时而舔弄,时而吮吸,热烘烘麻酥酥,又有唇上短须间或摩挲腿间
嫩肤,着实销魂。又觉他顺势而上,将将吻至腿根,心中惊惶,暗想:「他……
他难道要亲……彼处?」虽觉羞人已极,却又不由自主,有几分念想。
林生见吻近紧要处,双掌扶了她雪臀,二指轻拨,将她酥唇略分,昏灯下瞧
不甚切,但见蛤珠娇细难寻,小指一探,止略有濡湿,心道:「她初经人事,想
来汁水不足。」他风月精熟,自非莽夫,舌尖一探,已点在花径之上三分,中指
轻拢,正没入玄关里外些些。
月桂下体吃他舌尖一触,登时缩身欲逃,抱了他头颅颤声道:「少爷,使不
得,折杀奴婢了!」
林生抬首柔声道:「今日你有破瓜之痛,若不弄津唾相助,稍后多艰涩。」
月桂听他如此说,一时没得辩驳,生受得片刻,虽觉酥美,心中惶恐愈加,
终挣起身道:「爷,奴婢下贱之躯,受不得如此,还是桂儿来伺候爷罢。」林生
知她心病,亦不相强,何况娇娃自请品箫,有甚么不愿意?当下躺了,使月桂跪
于腿间,俯首来吮他阳物。
月桂低头,见那话儿昂藏而立,心中不知怎地,便有几分缱绻。柔荑将他春
袋握了,张樱桃小口来纳那龟首。
林生见她粉腮凹凸不已,又赤身露体,摆首撅臀,淫兴大起,凝神赏这她浪
态,又教她使指甲轻搔春袋、后庭,口中藏去贝齿磕绊,助以香舌撩拨等等。月
桂于此道颇有天赋,一点即通,喜得林生没口子夸赞。丫鬟见林生快活,心中亦
自欢喜,更着意奉承,这一曲好箫吹得足有小半个时辰。
林生见春意渐浓,花开堪折,道:「躺下罢。」
月桂闻言,仰面躺了,觉林生将她雪股微抬,垫了一方薄绢在下,心知破身
在即,意念纷乱,又想:「不知多么疼痛?」少顷林生贴上身来,娇躯吃男子百
余斤身躯一压,不免嘤咛了一声,又觉腿间一物乱耸数下,便教他扶住了往要紧
处来,不免蹙眉咬唇,绷紧了身子来捱。
林生那话儿蘸得些汁水,将将嵌得小半个龟首在那桃花源门户,见她如此,
并不急于一时之功。俯首将她鸽乳轻搓,樱桃细品,下身暗暗使力,入得约莫半
寸,便自抽回,下一回再推入,便又多进得一分,只觉花径紧窄,出入颇为不容
易,龟首每入,前有滞涩,便有一阵酸麻。
月桂教他含了乳首,鼻中闻他男子气息,私处又吃阳物顶耸,刺痛中别有一
番快美,口中娇声渐起。但觉下身一枚钝物,业已破入禁苑,暗想彼处一条肉茎
将二人躯体相连之状,不由肉紧已极。只是那话儿愈入,愈觉疼痛,终不免嘶了
一声,却犹不敢呼痛。
林生见状,知已是夺关斩将的紧要关头,下身反自一顿,柔声道:「桂儿,
你今年多大了?」
月桂下身得缓,略松了口气,听少爷问询,应道:「十六了。」
林生笑道:「平日听我与夫人欢好,可动了春心么?」
月桂闻听,不禁大羞,口中嗫嚅,却不知如何作答。林生觑准她分神,下身
发力一送,霎那间只觉那尘柄破开重峦叠嶂,直没至根。月桂不提防他的蓦然发
难,猛地圆睁双目,满面惊讶,此时方觉下体一阵裂体之痛,不由一声惨呼,四
肢交缠,紧锁了林生腰背,目中泪水涟涟而下。
林生见她吃痛,心中爱意迸发,下体不动,将她泪珠舔去,柔声道:「长痛
不如短痛,只是今夜却苦了你。」
丫鬟下身剧痛,自知已失了清白之躯,虽是心甘情愿,自有一番女儿哀恸,
自怜自伤。耳中听主人软语安慰,眼中只是温热盈眶,淌个不住。
林生见状,定了下身,只拿些情话哄她。两人唧唧哝哝,细语温存,约莫半
个时辰,月桂觉膣内林生阳物犹坚,心中虽自惴惴,强自振作精神道:「爷,奴
婢好些了……」
林生闻听,知她拼身相就,不忍拂了她的心意,腰臀使力,缓缓抽添。见她
蹙眉抿唇,身躯微颤,知她吃痛,心中却忽有一番淫邪快意。眼见她目中泪光又
现,每一舂入,娇躯便是一缩,口中道:「桂儿,使得么?」
月桂颤声道:「不妨……」
林生暗忖:「她虽是痛极,仍是心甘情愿,忍泣吞声,于我胯下承恩。」想
到此节,虽自知龌龊,仍是美得一阵酥麻。又捣得片刻,见她面色渐白,额头沁
出冷汗,方止了抽添,歉然道:「今日如此足矣。」月桂虽有心伺候,实已不堪
挞伐,微微点头应了,神色已有几分恍惚。
林生将话儿抽出,见有残红数点,抽取素绢瞧来,亦有绯桃片片,递于月桂
笑道:「你看。」
丫鬟捧了,痴痴看来,心中五味杂陈。林生取汗巾将二人下身揩抹净了,又
与她诉些衷肠,良久方相拥睡去。
***********************************
「注1」
这里取安禄山杨贵妃典故,胡儿既指安禄山,也指谭生胡作非为。
「注2」
金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卷五:「张珙殊无潘沉才,輒把梅犀玷污。」凌
景埏校注:「梅犀玷污,隐喻男女欢合。梅犀,梅花的瓣子。」
「注3」
《白鸽》徐夤
举翼凌空碧,依人到大邦。
粉翎栖画阁,雪影拂琼窗。
振鹭堪为侣,鸣鸠好作双。
狎鸥归未得,睹尔忆晴江。
「注4」
《谒金门》冯延巳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
(九) 娇娘邂逅角先生,青娥怀春听淫声
话说林氏一觉睡至巳时,醒转犹有残醉,只觉头晕身软,口中燥渴。见身旁
无人,可喜桌上有一个瓷壶,遂挣起身来寻茶饮。正蹒跚至桌子前,但听咿呀一
声,却是林生推门而入,见状笑道:「娘子醒了。」见她伸手及壶,身形犹自颤
晃,忙道:「我来。」言毕小心翼翼,斟了茶水与她。
妇人见他有几分赧然之色,心下疑惑,不免多瞧了他几眼,林生只是呆笑。
妇人吃得几口茶,道:「怎不见桂儿?」
林生闻言,挠头赔笑道:「她今日……那个……不良于行……稍后我教王家
媳妇儿来你跟前听用便是。」
林氏神思犹乱,一时不得要领,道:「她跌得一交么,昨夜还伶俐得紧,怎
地今日便不良于行了?」
林生面色生窘,咳嗽一声顾左右道:「咳……昨夜为夫……那个……收用了
她,故而现时还颇有不便。」他却未提今晨与丫鬟颠鸾倒凤,真个销魂,月桂昨
夜方受破瓜之厄,晨起便吃他好一番抽添,虽已得了些妙趣,毕事仍然是神魂倦
怠,双腿酸软,囿于簟席。林生见她辛苦,又是新宠,遂命她将养一日,不必起
身伺候。
林氏闻听,心中一酸,片刻无语。林生见她默然,心下不安,腆颜凑过身来
将她抱了,口中道:「昨夜本欲与你风流快活,怎奈娘子夜深花醉去,为夫只好
退而求其次。再说桂儿年事渐长,你又与她主仆相得,如此安了她心志,今后伺
候枕席,益发不用避讳,岂不是好?」
妇人听了,妒意稍去,见丈夫鼓舌如簧,神情却几分得意,咬唇嗔道:「我
便知你心下惦记她已久,此番趁我醉去,好歹教她遭了你毒手。」
林生见夫人拈酸时薄怒轻嗔,却非真个恼了,不免心花怒放,笑意中便带了
几分淫猥,双掌往妇人玉峰探去,口中道:「从今以后,相公与她一齐伺候着娘
子,管教着夫人知晓,这三人成众,于床笫方寸间骈身叠股,首尾兼顾,自有奇
趣。」
妇人听他说得露骨,不由晕生双颊,又丰乳受袭,突地记起昨夜谭生亵戏一
事,心中一跳,轻啐一口,玉掌轻挥,将丈夫淫爪拍去,挣起身道:「谁听你污
言秽语,我洗漱去了。」林生见她娇羞,呵呵直笑,放她去了。
妇人自去盥漱栉笄,心中将昨夜情状一点一滴想来,不免心中懊恼,暗怪谭
生心术不正,又想:「昨日于书房内已是不妥,桂儿要告于相公知晓,却教我劝
下了,姑息养奸,乃有昨夜之灾。如今若仍不与相公说个明白,岂非重蹈覆辙。
只是如此羞人之事,又教我如何开得口?」
转念又想:「昨夜到得后来,我不知何故,竟有几分失态,若非如此,又兼
相公离去,他自不敢造次。如相公知了他所为,此间必无他立锥之地,从此颜面
无存,抑或自暴自弃,也未可知。若是如此,我便能无愧于心么?」翻来覆去,
心思翻涌,却没个主意。
她这厢踌躇,却不知谭生更如热锅上的蝼蚁,一宿不曾睡得好觉。搞的胆战
心惊,唯恐林生前来质问,届时失了容身之所,便也罢了,只是自知德行有亏,
林生又待己至诚,实不堪受质诘之辱。想到灰心处,趁夜将要紧物事打了包袱,
一旦有变,便要抽身而走。待日上三竿,算算时刻,估摸林氏当已起身,更如蛇
影杯弓,燕巢幕上「注1」这几个时辰当真难捱得紧。
眼看日渐中天,将至午时,谭生暗忖:「她断无尚未起身之理,东窗事既未
发,想是妇人家究竟面薄,未于哥哥面前告发。」自料逃过此劫,又想:「她对
我一再纵容,心里莫非也有我么?」想到此节,不免心中乱跳。
林氏却不知他胡思乱想,洗漱既毕,酒后厌食荤腥,用了半碗碧粳粥,几样
清淡小菜,略将心事放下,移步来瞧月桂。入得偏房,但见小婢斜倚在床,手中
捏了一方素帕,目光定定,正自出神。听脚步声响,抬头见是林氏,慌忙起身,
膝下一软,拜倒道:「奶奶!」
林氏见她惊惧,心中一软,温言扶她起身道:「何需行此大礼?昨夜之事,
相公已悉数说与我知晓,以后你多加用心伺候,若能生个一男半女,也是我等一
家人的造化。」
月桂见她神色温柔,如此说来,心中大定,不免红了眼圈,口中称谢。林氏
携了她手,坐于床沿,问道:「身上可还辛苦?」
丫鬟闻听,羞红了脸蛋,嗫嚅道:「已不妨,只是行走之时,酸软得紧。」
见左右无人,又贴了林氏耳畔悄声道:「还有……不知怎地,总觉双腿……并而
不拢。」
林氏听了,吃吃直笑,亦飞红了双颊,扭捏道:「我当初……亦如此……」
言甫出口,勾起洞房春宵之忆,不由心中又是甜蜜,又有几分怅惘,暗想:「嫁
为新妇之时,恍如昨日,怎想岁月侵寻,如今已三载了。」
正自幽姿暗怀,忽听耳旁轻叹,见月桂神情古怪,奇道:「作甚?」
月桂面上一红,轻声道:「奶奶你……你出神的样子,这般好看。」
林氏闻听罢,不免微羞,笑道:「平日里未见你如此嘴甜,如今却来哄我欢
喜。」
她却不知月桂心中惆怅,暗想:「奶奶如此美色,少爷十分心思里若有一分
系于我身,亦属难能。」她初为人妇,对林生颇生缱绻之意,只是又见林氏姿容
绝代,羡慕中顿生自惭之心,伤怀之意。
却见林氏拔下髻上一支金簪道:「爷既收了你入房,当另有些赏赐,这支簪
子,往后你戴着罢,我柜里还有一匹妆花缎子,明日你自来领去,教街前李氏做
一件新衣。」月桂听了,益发感激,称谢不迭。
果教妇人料中,林生午后行去朱雀街边,选了一匹团花赤锦,又至戴月斋,
采办了几件珠钗、玉镯之类,与月桂作赏,又恐夫人心下暗生龃龉,另选了一双
耳坠,要来讨她欢喜。那掌柜瞧他面熟,殷勤伺候,自不必提,见他选定首饰,
忽地面带诡笑,低声道:「客官果然是有心之人,所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注2」小店近日还进了几件房中利器,不知官人可有兴致一观?」
林生听闻,虽有些微窘,却勾起好奇,忙道:「甚好。」
掌柜遂引他入后堂坐定,须臾伙计捧了一个尺许长檀木匣子,置于案上。掌
柜吩咐他去了,自将匣子开启,与林生观瞧。林生看来,见盒中乌绒为衬,摆了
五六件物事,识得有角先生,银托子数件,又见一条细皮囊,长约五寸,末端缝
了银器,不知何物。那掌柜见他目光逡巡于此,笑道:「这一件物事,用时注入
热水,复将银盖旋紧,软硬合宜,兼有温热,妇人家用来,远胜木石之属。」
林生闻之恍然,取之把玩片刻,失笑道:「果然有趣。」掌柜又指与他瞧缅
铃等物,林生啧啧称奇,只是他心中已有主张,止取了这一件伪器,连先前所选
金珠,共费了三十余两银子。
待至家中,将珠翠布匹赏了月桂,又知夫人亦有所赐,心中慰。此后无话。
到得夜里,林生同夫人用毕晚饭,觑左右无人,贴过身来,挤眉弄眼道:「娘子
啊,今夕何夕,良人在此「注3」不若我等早早安歇了罢。」林氏知他心意,心
中亦有几分念想,赧然将螓首微微一点,算是答应。林生见她眉梢含了春意,喜
得摩拳擦掌,自去洗漱预备。
二人入得内室,林生遂坐于妆台前,使妇人坐于膝上,自将那真珠耳坠取出
与她戴起。妇人于镜中左右顾盼,见珠质莹洁,熠熠生辉,又见丈夫虽取新欢,
犹自心系已身,心中亦自欢喜,不免嫣然道:「好了,瞧你心意的份上,昨夜之
事,我不拿来说项便是。」林生见夫人巧笑倩兮,心中大乐,将佳人抱入芙蓉帐
中,罗衣轻解,暖玉横陈,两情绸缪,四体交缠,自不必说。
二人温存半晌,林生忽笑道:「我今日得了一件宝贝,你且闭了双目,我取
来你瞧。」
林氏心下好奇,依言闭目,片刻听林生道:「好了!」睁眼瞧来,见是黑黝
黝一条物事,虽不知何物,瞧那样貌,隐隐便知非淫即邪,不免面上发热。林生
知她面薄,于她耳畔拣要紧处说了,妇人又羞又笑,却教他将那物于腿间撩拨,
听他轻声吐气道:「你瞧,还热哩!」妇人觉那淫器果然有几分逼真,于丈夫面
前,恍如受了旁人阳物顶耸,一时赧然无地,惊笑中左右闪避,直教林生好一番
戏弄。
林生见她娇羞美态,玉体裸裎,又是肌肤相亲,淫心动处,弃了手中物事,
抱定妇人恣意摸弄。见她柔荑略略掩了双乳,心道:「昨夜娘子人事不知,这一
双妙物教那人又摸又亲,一丝遮拦也无,今日与夫君敦伦,倒羞答答起来。」想
到不忿处,将她酥乳拿了,施力捏搓。
妇人吃痛,不依道:「轻些儿!」林生听了,手上略缓一缓,移至下身将阳
物探定妙穴,耸身一送,妇人嗳呀一声,闭了星眸,一双藕臂环了丈夫肩背,来
受他抽添。
林生埋首于她胸前丘壑,吮舔啮咬,只觉得乳肉甘甜,如兰似麝,心中翻涌
道:「昨夜他亦是这般,品了这满口温香。」想到此节,起身屈膝将她一双美胫
扛上肩头,大开大合,抽送如飞,撞得妇人股间激响,口中娇吟不绝。
这厢风度娇音,透过窗棂,却正送入一人耳中。缘来此时时刻尚早,月桂尚
未睡去,隐约听得二人淫声,此时初识云雨,正是一刻放不下的当儿,焉能受此
撩拨?听得片刻,便已春情涌动,坐立不安。又熬得半注香光景,愈觉难耐,暗
道:「罢了!」蹑手蹑脚,竟掩至主人屋前,听他二人风月。
再说林氏酥乳遭丈夫咂弄时,心中便几分异样:「昨夜那人亦是这般……」
念头倏起,便自惊觉不妥,强自止了思忖。只是绮念既起,今日此处体察便尤为
细敏,片刻便教他撩拨得春心难抑。
待吃他元阳舂入,逞强捣弄,更是挑动真骚,自觉一双丰乳随他冲撞前后抛
动,颇为累赘,却又自知相公此时必是目光灼灼,集于此处。她见相公昨夜方幸
新欢,竟不由起了些邀宠之心,值此身心激荡之时,遂不遮掩,有心教他观看。
须臾识破自己心思,不免大羞,自惭之中却又平添快美,当时心境,只可意会。
林生不知妇人家这些细微心思,鏖战间只想谭生与他夫人勾当,又见她玉桃
乱颤,仿佛菡萏扶风,艳色无俦,心中又是得意又是痛惜,忍得半晌,终开口说
道:「小淫妇,怎生得如此一双骚乳,晃得眼花!」月桂于屋外听得分明,想他
二人此时情状,不禁面红耳赤。
妇人听他如此说来,嘤咛一声,作势要掩,却教丈夫捉了皓腕,挣之不脱。
林生见她推拒,更添淫兴,俯身卧于其上,将妇人双腕交叉举过头顶一手握了,
另一掌只管于妇人肉身上下揉搓,抽添间喘道:「娘子,谭叔叔若如此按定了你
身子,教你动弹不得,你待如何?」
月桂听个正着,暗忖:「少爷怎地有此一问!难道昨日那厮作画时觊觎夫人
一事,已教少爷知晓了么?」心中一紧,屏息凝神,听林氏如何作答。
妇人双掌受制,羞辱间反觉有异趣,吃他抽得着实快美,听他又提那人,勾
起心病,嗔道:「怎地……又提他……」
林生见她娇羞,阳物瞬间又涨得一围,急道:「且说来,我自爱听!」
妇人心中症结未解,自矜道:「自然挣扎呼叫。」
林生听了,虽非所欲闻,可喜夫人入港,遂暗使本事,尘柄着意寻她花心,
接连探得数回,只觉夫人下体磨至火烫,膣内一圈圈如捋如握,龟首每每撞至一
处肉突,便麻个冷战,乘胜道:「若左右无人,你又挣不过他男子气力,却待怎
地?」
丫鬟闻听,心中疑云渐起,只想:「听相公言语,非但不恼,竟似有几分怂
恿,怎会如此?」
妇人蕊心被点,只觉酸入骨髓,甚是难捱,知他心事,心中已允了,面皮上
犹过不去,只是不语。林生见状,一发不饶,金枪舞动,口中喘道:「果真是如
此,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抵挡,不如……便从了他罢!」
他这厢说来,于己固然是肉紧已极,听在月桂耳中,更是恍如惊雷,不由瞠
目结舌,一时呆若木鸡。
林氏销魂间闻听丈夫如此说,羞恼中赌气道:「你既如此慷慨,我又何需死
守。」
甫一出口,便有几分后悔,却听林生长唔一声,涩声道:「娘子……你口中
言说……说如此你便从了他……与我听……」言语间抽送愈急,汗如雨下。
妇人见丈夫如此渴求,私处又是一阵阵快意淋漓,直冲百会,那十停羞恼中
倒有五停化作荡意,心中不免记起谭生吮舔她胸乳之状,搂紧了身上男子颤声说
道:「相公若愿意……贱妾……便、便从了他……由得他快活一番……」
月桂听妇人如此说,一时芳心狂跳,几乎立不稳身子,心中只想:「他二人
竟如此放浪!」恍惚中品到淫邪处,腿心一酸一暖,蓦地汩出一汪热泉。待自惊
觉,抖索索将葱指探入中衣一撩,但觉油滑一片,指肉拂过蛤珠,不由的浑身一
颤,那一双柔荑便再难自弃,屈指拢捻,旋转如飞,登时有沛然快美,由牝间散
入四肢百骸。
帐内林生听得夫人淫话,激得眉头紧锁,手足发颤,道:「淫妇……如何从
了他,速速说与我听!」
林氏嘤咛一声,一时忘我,要讨丈夫欢喜,闭目摆首,晕了双颊道:「奴奴
教他……宽去衣衫……一丝不挂……使他看遍奴奴的身子……」
林生见妇人扭动腰肢,似是动情已极,不由目中带赤,元阳怒挺,咬牙道,
「贱人!看遍后待如何?」
妇人蹙眉娇吟,应道:「相公欢喜,奴奴便受他、他大龟……入来身子,坏
了奴奴清白便是……」
林生听了,大叫一声,上下如飞,没命抽插,妇人浪语出口,心中大愧,只
勉力仰首将秀颅贴了丈夫肩窝,亢声淫叫,恍若一朵娇蕊横遭狂风骤雨,又如一
叶扁舟出入惊涛骇浪,牡牝争锋,阴阳鏖战,直是惊心动魄,须臾教那浪峰抛至
极高处,口中惊不择言道:「达达使力!」
林生见她忘形,欲念狂飙,精关再难独守,咬舌拼身添得十余抽,闷声疾说
道:「丢与你了!」大吼声中,阳精迸射,突地颈侧一痛,却是妇人难捱,一口
咬在他肩头,当下呜呜作声,弓身起伏,亦大泄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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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处在危险的境地。《左传》襄二十九年:「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
巢于幕上。」
「注2」请见「张敞画眉」典故「注3」《诗经?唐风?绸缪》:「今夕何
夕,见此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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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鹣交鲽合「注1」花并蒂,无须对影有三人「注2」
上回说到月桂于屋外潜听主人翻云覆雨,兼言及谭生,淫意非常。她花季年
华,破瓜未久,便是平日听了二人些风月,又晓得几分闺中情趣了?听林生将淫
话撩拨夫人,已是舌挢不下。再听林氏作践自身,浪语中竟似于那狂生有几分念
想,更是芳心狂跳。
少顷听房内声息渐歇,唯恐教他二人听出行藏,蹑手蹑脚回了己屋睡下。辗
转反侧,只细细想二人言语。一忽儿想:「听夫人方才娇声,心中若非果真于那
人有几分垂青,断不至动情若此。难怪我白日里要将他逾矩之行告诉少爷,她却
不使我去。」
她心向林氏,知谭生心存不轨,原对谭生颇为厌憎,此时揣度夫人心意,猜
她心中未必便恶了那人,一股不忿便去了一半。只是又想:「那人纵然生得一副
好皮囊,又怎配得上夫人神仙般样貌,菩萨般心肠?」念及于此,又替夫人感到
不值。
一忽儿又想:「素来只听男子将妻室贞洁瞧得极重,怎地少爷却似有心将夫
人拱手送人一般,如此娇滴滴一个人儿,他怎生舍得!只是若他果真舍得,夫人
又何必将白日里事瞒他?」思忖半晌,暗想:「许是夫人面薄,虽知少爷心存此
念,青天白日,终怕吃他诘问。又或他二人暗通消息,却不愿教我说破。」
又想:「少爷若果有此好,万一日后命我与旁人如何,岂非羞煞人也?」想
到此处,不免面红耳赤。方自惴惴,突起一念道:「若是清茗那般眉清目秀的少
年,再大个几岁,抑或便如他主人那等样貌,我、我……」想到此节,不敢再想
了,只是春心既动,便如清明絮雨,随风入夜,润物无声,平添少女心事。
再说林生与夫人共赴巫山,极尽狂浪,毕事相拥,薄衾犹自汗湿,只得翻被
而眠。林氏枕于丈夫肱「注3」上,心中羞愧,闭目假寐。林生泄了阳精,心境
渐平,细品方才妇人骚浪之态,得意之中隐隐有几分吃味,一时无语。少顷吃她
额前细发撩弄痒鼻,不免伸手轻拨去,口中柔声笑道:「方才怎地叫我达达?」
妇人听他问及,面上发烫,埋首于他胸前嘤咛道:「一时失言,不许取笑奴
家。」
林生见她娇羞,开怀笑道:「我却听得欢喜,日后多多唤来。」妇人羞答答
应了。二人兔丝女萝「注4」唧哝情话,直至倦意难耐,方各自沉沉睡去。
林生次日起身未久,忽有管事报来,言说凤翔府本族遣人来拜,林生不知何
事,自迎出来,认得是一个远房侄子唤作林岱的,忙请入正堂坐了。
待说明究竟,缘来掌族伯父年迈病危,眼见不济,族内长老初议之下,邀关
内道众亲友一聚,共商后事。二人议定次日动身,林生便吩咐下人引侄子下去歇
息,自入内堂来说与夫人知晓。
林氏闻听,颇为不舍,忧声道:「凤翔府此去三百余里,道路崎岖,没个五
六日到不得。你数年未归,此回又是族中大事,当须盘桓数日,如此岂非要大半
月光景方可返家?」
林生见她不乐,温言道:「我当速去速回,自有分寸。」林氏听了,亦无奈
何,自去与他打点行装。
是夜林生设家宴与侄子洗尘,免不得请谭生作陪。林氏午后已见了客,听闻
要请谭生,便推了身上不适,自于房里歇息,林生知她心病,亦不相强。谭生虽
不见玉人,可喜林生神色如常,不见恚怒之色,暗叫一声:「惭愧!」遂打起精
神,吃酒说笑。
待听林生行将出门多日,心中不免一突。林生见他神色一凝,心中道:「此
去多日,止留娘子及下人在此,不知他待如何?」念头到处,不免心痒难耐。他
二人各怀心事,止有林岱蒙在鼓里。
待散了宴席,林生自往房里来,见夫人同月桂说在一处,神色亲密,心中一
宽,笑道:「甚么有趣事,且说与相公听来。」
丫鬟方承雨露,知他明日将远行,心中亦自不舍,只是料他二人今夜必要抵
死缠绵一番,不觉飞红了脸蛋,便要告退。林生见她模样娇羞可人,淫心骤起,
口中道:「桂儿,你且去厨下取些热水来。」
月桂闻言后,抬头见林生朝他霎眼,心中猜到五六分,却不曾认确,应声去
了。林氏不曾见丈夫作态,奇道:「要热水作甚?」
林生转身将她搂了,一掌探入她衣襟摸捏,低笑道:「我此去多日,怎舍得
娘子独守春闺?不若今夜花开并蒂,留些风月事与你二人作些念想。」
林氏正缩身推拒,闻言嗔道:「你若舍不得我,为何又……又招惹她?」
林生面上不禁一红,讪笑道:「且令她暖被服伺,使唤方便。」林氏知他所
言不实,哼了一声。林生见状,心下忐忑,不知如何抚慰,只得将夫人搂紧了亲
嘴。林氏心下委屈,一双美目紧闭,虽教他嗪了香吻咂弄,并不甚附和。
林生手上不停,宽衣解带,片刻将妇人脱得只余亵衣,正值此刻月桂提了水
壶返转,咿呀一声推门而入,妇人不提防教丫鬟瞧见春光,羞得急急钻入锦被,
面壁睡下,不作一声。丫鬟正不知如何是好,林生已起身掩了门扉,说道:「桂
儿,今夜你不必去了。」月桂闻听要与主母共侍枕席,亦是羞意顿生,心中忐忑
不安。口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此时三人心中各生异样,颇有几分尴尬。林生见状,咳嗽一声,拿起眼色一
丢,示意丫鬟将衣衫解了。自亦去了外衣裤,钻入帐中。见林氏状若睡去,只是
睫毛微颤,一双柔荑更是紧紧攥了被儿。林生瞧得有趣,促狭之心顿起,将她胸
前薄衾一扯,登时将脖项之下一片雪腻兼一条赤锦绣金鸳鸯抹胸露出大半。
林氏吃丈夫轻薄,再也装睡不得,凤眼圆睁,娇叱道:「作甚么!」
不防林生一双手爪探入腋下挠她痒处,不多时便绷不住脸面,玉粳白露「注
5」笑骂作一团。林生见她挣扎闪避,索性骑于娘子腹上,口中道:「好桂儿!
替我捉了你主母臂儿!」
月桂闻听,不敢违拗,又恐夫人恼她,作势来拿她双臂,却不曾使得力气。
林氏见她帮衬,急道:「枉我平日疼你!如今却来助纣为虐!」挣得片刻,实是
受不住痒,大笑中哀告道:「饶了我罢!」
林生听了,缓了手道:「饶你亦不难,只是须与我些好处。」
林氏闻听,忙道:「都依你便是!」
林生笑道:「是你自己应承在先,莫怪我无礼。」言毕将中衣一松,亮出阳
物将将凑至妇人檀口道:「且与相公奏一曲箫罢。」
林氏身子受制,闪避不便,教他龟首于粉颊乱顶,半推半就间终不免吃那话
儿耸入樱桃小口,贝齿轻扫过肉菇,耳边便听丈夫低低唔了一声,不由的心中一
荡,粉颈耸动,一条丁香小舌吮裹撩拨,啧啧有声。自知这羞人之状皆教丫鬟瞧
了去,不免酡颜气促,不敢略睁一睁美目。
林生见她动情,心中大快,眼见一旁月桂赤条条跪坐于床尾,亦是面生红霞
色,偷眼瞧来。遂勾指令她俯身相就后,自将身子略退一退,止将龟首与夫人咂
弄,一手捉了月桂乌髻,却使丫鬟吮舔茎身。垂首见二美合奏,四唇于弹丸之地
倏分倏合,更兼下体酥麻快美,妙不可言,心中快意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啊!」林氏与丫鬟争食他阳物,亦是心荡神驰。
如此品得一刻好箫,林生方将那话儿抽出,再看二女,俱是星眸半闭,口唇
狼藉,粉面含春,平添媚色。林生瞧得动兴,三两下将夫人衣衫除尽,一手拿了
她酥胸玩耍,侧首与丫鬟道:「桂儿,瞧你主母一双妙乳,丰美至此。」月桂素
知少奶奶丰隆,依言定睛瞧来,粉雕玉琢般两座玉峦,竟似比平日又涨大得几分
了,乳首傲立激耸,犹自微微颤动,心中羡慕不已。
林氏听丈夫与丫鬟品评自己乳儿,羞得嘤咛一声,玉掌一错,便要遮掩,却
吃林生按住,反令月桂揉搓舔吮她玉峰。林氏生平第一遭生受女子把玩酥乳,乳
尖乍受丫鬟噙弄,但觉浑身起得一片鸡皮,酥麻之意,仿佛钻入心坎,遭她口舌
稍一撩拨,便极难耐。月桂身为女流,自是熟知女子所欲,素手拨弄提搓,丁香
拢捻卷裹之时极尽温柔,美得林氏通体欲融,只是恐受丈夫耻笑,勉力忍了不哼
一声。
月桂埋首于妇人丘壑间,但觉奶脯温润馨香,肥腻弹手,她纤掌娇小,一握
之下,止遮覆得小半,那乳肉便如赤足踏入泥潭,倏忽于指缝间满溢而出。她平
日自渎时亦常将一双鸽乳揉搓自怜,只是年龄尚幼,彼时又是处子之身,如何同
林氏这般久经雨露的少妇身子相比?暗自艳羡之中,更是着意伺候。
林生见二美嬉春,别有一番情趣。瞧至动火处,将夫人双腿分了,来赏她玉
户,见两片酥唇已绽开苞蕾,一粒蛤珠如蕊,将吐未吐,牝间已湿了一片。林氏
虽闭了双目,只觉双腿大开,股间丈夫气息粗重,时时拂过紧要处,激得花瓣一
翕一合,辄欲得些抚慰,只是此时丫鬟傍身,羞于使出平日些风流手段求索丈夫
施恩,端地难耐得紧。
林生见夫人玉户微张,层叠间竟露出些极淡的粉色来,煞是娇嫩可爱,不免
俯身相就,将舌卷了来探她牝心,入口但觉清雅温润,并无一丝腥膻。林氏只觉
花径一麻,一物热腾腾没入半寸,随即便如泥鳅般四处拓寻,美得浪声发喊,一
双玉腿不由自主,已勾住丈夫头颅。
月桂闻听有异,偷眼觑来,见林生啜饮妇人淫水啧啧有声,不免腿心亦是一
酸,汩出一汪热泉来,又见林氏蹙眉抿唇,娇声不断,腰肢摆得如水蛇相似,心
道:「少奶奶此时,不知该如何快活。」
林生饮得片刻玉泉,下体更添昂藏,因俯身卧于妇人身下,硌着簟席生疼。
突地心生一念,暗想:「若是鸣儿与别个男子交合,却不许我入她身子,只使我
替她品玉,当是如何一番光景。」细细思忖其中淫糜处,酸涩羞辱中别有一番异
样悸美。昏昏间鼓舌如簧,曲意奉承,只觉口鼻间淫液横溢,连下颌亦湿尽。
林氏生受温存,虽教他品得浑身酥融,终颤声道:「相公……」欲要唤他上
身,又羞于人前求恳。林生闻听,知她心意,遂舍了她玉户,起身直直瞧她,四
目相交间似笑非笑,缓缓将唇鼻抹净。妇人见他面上淫水狼藉,瞧得肉紧,将一
条葱指含了,无声低喘,媚态尽展,反瞧得一旁丫鬟心中一颤。
林生见她浪态,亦是如饮纯酿,遂将娇妻一双玉腿抬于肩上,下身左右觅着
那桃源洞一耸,只听「唧」一声,那龟首便剥开两瓣肥美酥唇,往那红湿处舂入
了去。缘于方才他口舌之功,妇人花径油滑,膣口并无艰涩,只是棍身方入得进
去,便觉内中层层叠叠,愈入得深,便愈裹缠得细密。
妇人发得一声娇吟,一双玉掌不由自主,便来握自已乳峰,一触之下,却拿
了一双素手,却是月桂犹于此处流连。妇人牝中正擒了敌将金枪,一丝聚不起神
智,昏沉间顺水推舟,兜了丫鬟双手,将玉乳施力揉搓。
林生见夫人忘我,心道:「鸣儿近日愈发骚浪了,长此以往,待我于她欲火
焚身之时设计相诱,未必没有心防崩坏,红杏逾墙之日。」想到此处,定睛瞧着
她,只觉娘子美艳无匹,春色横溢,实是人间一等一的尤物。如此美眷,一旦遭
男子所污,那人绝难轻饶,必是毫不怜惜,将娇妻狂风骤雨般彻夜奸媾。
若是旁人想到此情此景,必是咬牙切齿,目眦尽裂。林生中了异样淫毒,念
头到处,虽亦不舍已极,反觉心中激荡,快美无畴,连阳物亦增坚挺,发力攒刺
间将妇人牝间捣得汁水飞溅。待换作平日,早已出言将那禁忌之语撩拨妇人,今
日却有丫鬟在侧面,终无颜将这等无耻话儿出口,直憋得满面赤红,肠中如遭蚁
啮。
林氏吃他抽得遍体酥麻,浑身雪肌染晕,虽有丫鬟在身前,口中娇声难禁。
她此时一双金莲高举,姿态甚是羞人,丈夫阳物又入得甚深,时而捣至花心,便
喊得呼天抢地,又想:「我如此羞人之状,俱教桂儿瞧了去,明日里却如何见的
她!」虽颇惶急,亦别有一番快美。
月桂平日虽惯听他二人云雨,怎及此时近在眼前,巨细无遗。眼观耳闻他二
人赤条条肉身相击,入耳清脆,偏夹缠林生粗喘,夫人腻吟,直听得目饧骨软,
牝间尽湿。自觉花径内酥麻难当,有心稍自抚慰,又恐教主子耻笑,煞是难捱。
林生见月桂柳腰无风自动,眼波迷蒙,口中细喘,知道她春心早动,兴之所
至,将她腿儿捉了,命她俯身四体着床,与林氏搂作一处。丫鬟卧于夫人体上,
虽使双臂撑了身子,终不免心中惶恐。二人肌肤相亲,四乳相对,恰乳尖一偎一
扫,激灵灵俱打个冷战。
林氏只觉胸前两团软玉一麻,方自回味,下体突地一空,已失了丈夫所在。
蓦然身上丫鬟蹙眉一声娇呼,双臂一软,随即卧倒于自己颈侧,林氏勉力抬首,
见月桂雪臀高耸,股后丈夫正自抽添。她心中虽早已许了,此时眼睁睁见丈夫阳
物入了丫鬟身子,终不免一股揪心,鼻子一酸,美目中已噙了泪。恐教二人瞧出
端倪,自将眼闭了,默不作声。
林生入了月桂身子,抽添得十数下,不免将二女花阴细细品较,暗想:「夫
人花径肥软滑腻,层叠中自有吸吮之美。桂儿玄关紧窄,花心每击必中,亦是大
妙。」愈想愈觉二女各有所长,自己得享齐人之福,不免意气风发,捧了丫鬟玉
股好一番抽添。
月桂花径短浅,颇令男子自喜。花心频频教林生采得,但觉酸麻难当,一击
击均似敲在心坎喉头,便如平日挖耳时那银勺入得深了,难捱中却又有着难言快
美。心中虽于夫人有愧,终难抵挡这男女大欲,口中喊得如泣如诉,更胜林氏方
才。
林生听得欢喜,突想:「桂儿如此快活,只因我频至垓心「注6」。娘子花
径幽深,平日我便难及彼处。若是教谭弟弟与她欢好,他阳物雄伟,只怕便如我
此刻一般,每发必中娘子的牝心,那时岂不是美杀了她!」想到此节,滚热了鼻
息,须发根根竖起,抽添时酥美已极。
须臾又想:「我行将出门多日,正是大好时机,若得撩拨娘子春心暗萌,又
不得慰藉,或可助他一臂之力。」念及于此,心下不免暗生愧意,翻来覆去斟酌
得片刻,终是魔高一丈。心念既定,邪美自生,凝神聚力,下体耸动如风,又暗
想事成之日,谭生与娘子云雨之状,不多时低吼声中,竟将满囊阳精尽数泄于丫
鬟牝内。
月桂本已吃他抽得神魂颠倒,此刻受他热精一烫,美得牝内急缩,嗳呀呀顿
时亦泄了身。他二人放浪形骸,丢作一处,止冷落了林氏一人。
(待续)
***********************************
「注1」比喻男女欢爱,夫妻情笃。
「注2」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注3」肱(g ōng)者,上臂也。
「注4」比喻夫妻互相依附,《古诗十九首》之八:「与君为新婚,兔丝附
女萝。」
「注5」指齿白。元王实甫《西厢记》「未语人前先腼腆,樱桃红绽,玉粳
白露,半晌恰方言。」
「注6」垓心,本意为战场中心,这里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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