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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融雪】(1-9) 作者: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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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1-9) 作者:碎羽



简介

[ 本帖最后由 李伟 于 2011-7-18 20: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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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雪】目录


  第一章 新娘?新娘!
  第二章 郁火中烧
  第三章 仓库迷情(上)
  第四章 仓库迷情(下)
  第五章 愿如初见
  第六章 峰回路转
  第七章 爱欲交衡
  第八章 怒海扬波
  第九章 情衷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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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雪


作者:碎羽
2009/6/5发表于:SexInSex

***********************************
  题记:本文系本人前作雪落蓝庭的续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翻看前作,不
看也可以读懂本文。
***********************************

           第一章 新娘?新娘!

  偌大的屋内洋溢着新婚的喜气,一件件紫檀木家具上都帖着大红喜字剪绸,
连高高的吊灯上也上了挂着红丝线编成的中国结。屋中的玻璃桌上是点燃着暖融
火光的烛台,桌子上放着精美的糕饼和喝交杯酒用的杯具,桌边站着一个一袭白
色婚纱的女孩,这人就是我。

  今天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可本姑娘一点都不爽。虽然我要承认
当看到长长的迎亲车队和上千宾客的祝贺时,我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只
是一点点哦,可一想到我是怎么披上这身白色的精美囚服,以及我的感受,我就
是不爽!

  一边想着,我的手一刻也没停的从桌子上抓起糕点往嘴里,也不管什么唇膏
唇彩,这个圆圆的珍珠明月糕还真好吃,不愧是明月斋的名晶,细致精巧,以珍
珠磨成粉末,包裹着上等枣泥豆沙,甜而不腻,香润可口。

  虽说它是一种礼仪的摆设,怎么也要等到喝了交杯酒再吃,可我要是再不吃
点东西,怕自己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饿死在婚房里的新娘。

  从凌晨三点被姐姐揪出被窝梳洗化妆,到现在为止,我几乎没有吃到任何东
西。妈妈说新娘在婚礼上要少沾水米,以示端庄,结果一整天我除了敬酒时的几
杯白水,什么都没下过肚。

  吃了几个珍珠明月糕,用舌尖舔掉嫩红掌心上沾着的芝麻粒,口渴的我随手
从桌子上拿起杯子喝水,手中的高脚郁金香型酒杯,让我不由的联想起我喜欢喝
的香槟酒来,这时候要是有杯泛起气泡的淡黄色香槟该多好啊。

  以指撑着下颚,我妄想着,可惜是不可能的,想想平坦腰腹下的小家伙,我
在未来的9个月里就告别一切酒水了。如果不是他(她)的话,我怎么会落到这
步田地。我看了一眼墙上高高挂起的大幅婚纱照,在摇曳的烛光下,我依然可以
看清楚那个混蛋过分的笑脸。

  先是和姐姐姐夫合伙诈我,骗走我的清白,又设计逼我去注册,最过分的是
让我怀上了孩子,逃到国外的我又不得不被他绑回来结这个婚。姓郁的混蛋,我
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今天的婚礼上,居然还发喜帖给那些旧情人,听着她们恭喜声中说我母凭子
贵含讽,真想大声对她们说,枝头让给你们,本姑娘还不稀罕当这个倒霉的麻雀
呢。

  就在我满腹牢骚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愈来愈进的脚步声。我不由的心中
一惊,把托盘里剩余的点心摆摆整齐,开始往大床那边走过去。好死不死,我的
高跟鞋偏偏又踩在了自己拖地的裙摆上,慌乱间竟忘记走路时要提起它来。

  棕色的屋门行将被推开,看来退是退不回去了,要是被他发现我偷吃点心,
又会戏弄我。于是我急中生智,摆出一副体贴的样子迎了上去,轻起朱唇,软绵
绵的语调和他打着招呼,「亲爱的。」

  一身白色西装的他还真是帅气,微红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烛光下五官显得
更加深邃,一双大眼睛不住的在我身上打量。

  我乖巧的走上去,帮他松开领带和衬衣上面的几个纽扣,说道:「你的那些
好朋友们都送走了?真是的,吃完饭还要到家里来闹,这样舒服了吗?」

  他一把把我拥在怀里,头架在我的肩上,呼出的热气吹在我敏感的耳垂边,
惹的我身上一阵酥麻。慢慢的在我耳边低语:「老婆,你真美。」

  心底不由的感到一丝甜蜜,我也双手环抱住他的身体,螓首低垂,把头枕在
他肩上。这时我感到他在胸膛里发出连续的震动,抬头一看,这个家伙居然在隐
隐发笑。

  我一把推开他,嘟起红唇,收起笑容,嗔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是不是觉得欺负我很开心?」

  他并不做答,只是笑着用手指点了下我的嘴唇,上面是一点黑色的粘稠。

  该死的!他早就发现了,那是珍珠饼里的枣泥,我居然忘了擦嘴,真是糗死
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两颊发热,为了掩饰的尴尬,我双手掐在腰间,大声对他说
道:「怎样?郁蓝庭,我就是饿了,再不吃东西,你就等着一尸两命吧。」

  他并不在意我的怒火,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际,嘴巴吻在我的唇上,粗糙的
舌头在我的唇瓣上细细的舔舐,而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只不紧不慢的吸吮
着我润滑的嘴唇,也不急着象以前一样破开我的牙关,只是我自己开始不争气的
慢慢松动贝齿,想要习惯的接受他的亲吻。

  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清醒了许多,用力的推开了他。他偏
着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盯着自己婚纱胸前的多层花纹,我低声狠狠的说道:「不怕毒死你。」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明白一样,然后恍然大悟似的笑了起来,用手指抹了
一下沾在自己唇上的红痕,说道:「呵呵,老婆,还是蛮关心我的嘛。」

  「谁关心你,我是怕你把化学物质带到我的嘴里,对宝宝不好。我恨不得毒
死你。」我翕动着嘴唇,嘟囔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四下寻着可以擦拭的纸
巾,一时间也找不着。

  郁蓝庭几步走到我近前,「雪儿,今天是我们一生最重要的日子,不要坏了
这良辰美景。」一边说着,他一边向我的身侧走来。

  我马上意识到了他下一步有可能的动作,拦腰打横抱起来,然后丢到那张大
床上,我珍贵的初夜就是这样被这个混蛋夺取的。本能的侧身面对他,我大声喊
道:「喂,喂,郁蓝庭,你说过你不会再欺负我的,你会尊重我,会顾及我的感
受,呜……」

  剩下的话语全被他堵在嘴里,两片大唇压在我的嘴上,含住我的嫣红唇瓣,
用粗糙的舌头细细的舔舐,两只大手也不老实,一只环在我的腰际,把我紧紧禁
锢在他身边,动弹不得,一只轻抚覆上我的胸前,隔着婚纱,慢慢的揉动。

  我起先还想要推开他,可那熟悉的感觉很快就让我全身发软,踮起的脚尖开
始摇晃,两只藕臂由推在他胸前,变成了环住他的脖子,好保持平衡。他轻轻转
着头,用他的唇轻轻的摩擦着我的,我喘气的节奏都被他的吻给打乱,呼吸开始
急促起来,胸前的丰腴在他揉捏下开始慢慢变的坚挺起来,特别是那颗敏感的蓓
蕾在一点点的胀大,内衣摩擦在上面,传来阵阵酥麻的电流。

  「唔唔唔……」我的鼻腔里开始发出低声的闷哼,牙关被他用舌头轻松的撬
开,檀口被他侵入,因为他先前喝过些酒,我感觉我的口腔里也染上些微醺的气
息,竟有些醉意。星眸微闭,面色泛红,我像只慵懒的猫儿般接受着他的爱抚,
不时发出难耐的哼声。

  就在我享受着我们唇齿间厮磨的温存之时,突然身上悬了起来,他一手揽过
我的腋下,一手打横抱起我的膝盖腿弯,嘴唇还衔着我的丁香软舌,不住的吸吮
着。

  我微眯眼角发现他正往那张大床走去,就在那里,一个月前我初经人事,被
这个混蛋欺负的彻底。

  一想到自己被他欺负的事情,我的身体突然就开始发热,刚才的过体电流开
始燃烧起来,娇躯也变得更加敏感,连他的怪手隔着多层的婚纱,轻轻挤压我的
乳侧都能感觉的清清楚楚。我真的完了,这副敏感身子早已对那种羞人的事情形
成了条件反射,我现在甚至可以感觉到腿心也微微的传来酥麻。

  就在我羞愧自己的反应,身子已经被他放在床边,两只嫩足被他架在肩上,
一只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何时掉了,这个奇怪的姿势让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下身的
一切。下身宽大的白色裙摆被解下脱掉丢在地上,我两条修长的大腿拉起在他胸
前,上面还包裹着雪白的蕾丝长袜,在丝袜上沿的花边系着几条同色的吊带,连
着我底裤的边缘。

  他的眼睛直盯着我身上,我不敢看那充满热力的视线,闭上眸子,把头别在
一侧。本来以为自己早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这次不会再害怕,但是事到临头,害
羞的感觉还是不断的涌上心头。

  他的大手隔着丝袜抚摸着我笔直的长腿,揉捏着大腿上的肌肤,还用脸颊贴
上小腿,我结实的腿腹也被他蹭的痒痒的。然后他擒住我的脚踝,用舌尖在小腿
慢慢的舔上,隔着丝袜,温热的舌滑过后水痕变得凉簌簌的,直到脚踝,足跟,
最后软嫩嫩的足心也被他的舌头占据,整个舌苔都贴了上来,还用牙齿轻轻的咬
噬。

  「啊……」我喉咙中的低哼第一次变成了高昂叫声,酥麻的电流瞬间贯穿了
我的身体,一股热流从下直冲头顶,温热的蜜水开始在我下体的肉壁上渗出,丝
丝的滑动在里面。

  「不要,庭,不要。」我用力的挣扎着,但是足踝还是摆脱不了他手掌的禁
制,「那里不要,求你了。」我用哀求的声音说着,还用上了他最喜欢听我叫的
名字。

  也许是我哀怨的神情让他动容了,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雪儿,你不舒
服?」

  「那里,那里不干净。」我扭捏着说着:「我,我没洗澡。」

  他露出了一丝邪佞的笑容,把我的足趾拉到他的面前,用舌轻点我的足尖,
还夸张的做出鼻子吸气的动作,然后笑道:「是哦,好像是酸酸的。」

  「你过分!」我用力的扭动着脚踝,连足心脚趾都羞的曲了起来,「不要了
啦,要不你让我去洗澡。」

  「不!」他示威似的咬住我五根蜷起的脚趾,用牙齿慢慢的拉开,用舌头在
脚趾肚儿上来回滑过,口中含糊的说着:「我……就是要你……原味的。」

  「嗯……你,你就会欺负我……嗯!」脚下的酥麻和羞耻让我的身上开始发
热,忍不住婉转的叫声出口,两条丝滑的大腿不停的抖动起来,右脚的足弓弹起
又收回,脚趾蠕动在细长的高跟鞋尖中,鞋跟已经松动,脚跟滑出了鞋子,整只
高跟鞋都挂在脚尖上摇摆着。左脚被他玩弄在手中,足心羞涩的卷起,隆起了一
道道可爱的褶皱,但是这样鸵鸟的办法根本不能阻止他的舔舐。

  我清楚的感到随着他的动作,我私密的花心也开始渗出水来,分泌出的滑液
正在缓缓流出,丝丝的润滑我的花瓣。而且因为穿婚纱的缘故,我今天穿的是很
少上身的T字裤,单薄的底裤被蜜汁慢慢的浸染,一点点的氲湿竖着的缚带。

  红色缚带本来是勒着耻丘上,被弄湿后开始缓缓的滑进我的肉缝里。他不断
的玩弄着我脚趾和美腿,让我的情火越来越浓烈,「嗯……庭……别,别折磨我
了。」忍不住向他开始求饶。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知道他就是想要我这样求他,还是抗拒不了自己
熟透身子的欲望,用娇媚的声音和迷离的眼神来请求他的怜爱。

  停止了对我腿脚的含弄,他看着仰躺在床上,春情勃发的我,浑身软软酥酥
陷朱红的床单里,夜色的长发披散着,几许发丝被汗水沾粘在一起,纤细的腰肢
和丰盈的胸部上堆卷着真丝的胸衣,两条长腿被扛在他肩上,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松松地挂在脚丫儿上。

  他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跳跃的火花,用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雪儿,
你真美,我的小妖精。」

  郁蓝庭顺着我的足尖,抚摸着光滑的丝袜,从小腿到大腿,薄薄的真丝筒袜
延伸到了大腿根,再往里的臀沟里是一根带着粘腻液体的丝带,他看了一眼。它
窄窄的性感嵌入在我白净丰满的臀间。竖在里面的一条,就是红色的T字缚带。
他用手指一挑,引得我「哈」的一声,丝带一下就勒进了已经嫣红的穴肉中,上
面紧紧的压住了我开始萌发的阴核。

  我大口吸气,如丝的媚眼扩成杏仁,刚才还缓缓灼烧我神经的欲火突然跃起
火花。他提着缚带在我的肉缝里左右的摩擦,略带疼痛的瘙痒,直到我用嗔声叫
道:「庭……嗯……你好坏啊。」才满意的住手。

  我自己听着自己甜腻的嗔怪声都觉得像是情人的邀宠,他更不会放过,并没
有脱掉我的底裤,而是把丝带往边上一拨,那根让我又爱又怕的肉棒已经顶在了
流满淫汁蜜水洞口。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却并不急着挺进,只是用坚挺的肉棒摩擦着我的花瓣嫩
肉,硕大的肉菇就卡在穴上敏感的软肉处,他还不时的用手指在红艳的小豆豆上
挤压。

  「嗯……嗯……嗯!」火热的下体满是酸麻,就是没办法舒服的泻出来。

  知道他想要我求饶,邀请他来深入,虽然也明白自己最后还是会投降,但我
的自尊还是决定抗争到最后一刻。

  「啊哈哈……啊……啊啊……」我的脊背在床上前后左右的扭动,把胸衣和
床单都扭绞起来,手上四指无力的半曲着,用贝齿咬着翘起的兰花指,用一只手
抚在胸口,揉捏着已经满涨起来的乳房。

  看着自渎的我,他坏坏的笑着,说道:「雪儿,怪不得你和我约法三章说什
么不能随便碰你,还以为你转性了呢,原来小妖精学会自己放荡了。」

  脸色已经涨红,两颊泛起桃花潮,也分不清是欲火还是羞涩了,我娇喘着,
「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还不允许我自食其力……啊!」

  趁我说话的时候,他的双手伸进我的身下,从下向上,分开臀沟,用手捏住
我饱满的臀肉,把硕大的肉杵插进我的私处。虽然上次的欢爱还是在一个月前,
不过我的身体还是老实的记得那个感觉,满是爱液的花径里,所有的软肉层层叠
叠的把入侵者包了起来,那曾经的满涨和充实的感觉再次回到了我的脑中。

  同时也燃尽了我最后的理智,无法控制的摇动着纤细腰肢,渴求他的疼爱。

  我向后昂起头,葱白的手指揪成十只白玉小结,死死的拽着床单。

  本来以为一个月的禁欲能让我找回点矜持,现在发现被他开发的肉体已经学
会了欢愉的记忆,自己抵抗的时间还不如以前了。

  可能是怕压到我腹中的孩子,他把我的双腿按到身体两侧,让我难堪的摆出
一个肉蛙的姿势,羊脂白的大腿内侧翻在了床上,而且半个香臀还悬在了床外,
不停的向外滑动,好像在主动压向他的胯下。

  完全胀满我肉穴的他只是轻微抽动着,这种扬汤止沸的办法让我更加瘙痒,
我早已不是那个纯洁的只会在床上发抖的小处女,今时的肉体就象成熟的果实一
样甘甜肥美,想痛快的被人品尝。

  一边两手用力的揉捏着自己饱满的乳峰,让硬挺的乳尖摩擦着内衣的里侧,
我一边用两腿伸直勾住他的后腰,半脱的高跟鞋也从脚尖上脱落了,两只美足绷
的笔直,脚背紧紧的扣在他的腰上,用实际动作来表示我的欲望。

  「雪儿,你这是干嘛呢?」他明知故问,还好整以暇的用食指点在我的花蒂
上,用指腹一圈圈的顺时打圆,弄的我又开始不住的娇喘。

  「你……呼呼……你……郁蓝庭,你还算不算男人……如果是的话,就……
就……」虽是慌不择言,但是后半句还是说不出口。

  他并没有生气,指腹上的画圆从顺时针转成了逆时针,阵阵的电流不断的在
按压间四散出来。「雪儿,就怎么样?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啊。」他很正经的
问我,可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我……我想要……」我低声说着,感觉自己的脸上都快烧起来了,以前也
被他强迫做了很多害羞的事情,可是要我张口求他还是第一次,这个家伙一定是
在记恨我。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我想要你给我。」我开始用腿脚用力的勾他的身子,但是怎么也弄
不动,我的花园在他轻描淡写的摇晃下已经溢满了春水,那种瘙痒都快把我逼疯
了!我只是感到一股巨大又甜蜜的渴望在控制着我,占据我全部的感官。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明显的加快了摩擦的动作,只是一半的肉棒都拉了
出来,圆鼓的龟头就磨在我阴道的一块略微粗糙的地方,每次都让全身颤抖,但
是就是不能让我发泄出来。

  看着他邪佞的笑容和眼底的坏意,我知道今天要是不如他的意,肯定会被他
折磨死的。放下所有的矜持,说道:「庭……用力……用力干我,给我高潮!」

  在我说完的同时,那条大龙终于大动了起来,一下下的杵进我的阴道深处,
我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那里,饥渴的蜜肉紧缩着,蠕动着,吮吸着,大股的汁
水甚至都没办法流出来。

  「啊哈哈……庭……庭……庭……呜呜呜……」我张着红润的檀口,娇艳的
嘴角边不受控制的流出一丝连绵的晶莹口唾,那巨大的渴望如同潮水般冲过最后
的堤防,贯穿全身的电流瞬间把我抛到了云端,就在我以为自己到了天边尽头的
时候,又一头巨浪再把我送的更高,在沉沉浮浮中,我剩下的感觉就只有下体的
酥麻和酸胀。

  雪白的身子象水蛇般在床上扭动,我的脸颊,小腹,腿肌上都覆上了薄薄的
香汗,腰肢本能的迎合着他的冲击,下体的蕊心肉壁不停的痉挛抽搐,从花心子
里止不住的喷出春泉甜水来,我都怕自己脱水而亡了。

  「雪儿,说你爱我。」他咬紧牙关,低吼着。

  「啊啊……啊……我爱你,庭……啊啊……」我语无伦次的说着。

  他按住我肥嫩的腿侧,加紧抽动着巨龙,几十下后,龙身突然再次膨胀了,
一股火热的浊流激射进我的蜜穴深处,在它的冲击下,我所有的穴肉都收紧了起
来,修长的美腿死死的夹住他的后背,白皙的脚背绷紧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青色的
血管。

  从最高潮的落了下来,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他抱在怀里,走向了浴
室,脱下沾满汗水的胸衣和底裤,浸泡在温热的池水中。

  浴后,枕着他宽大的胸膛,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下体花心里还是酥麻麻的。

  刚才很快就被他送上了巅峰,现在反过来有种余意未觉的感受,自己柔软香
滑的娇躯贴在他健硕的身上,闻着里面透出的男子气息,我不禁又加紧了双腿,
口中干渴起来。

  突然,我感到一道火热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我,抬头发现是他的目光,羞的
我把头埋进他胸口,完了,刚才的行为一定又被他看在眼里。

  他宠溺的捏着我的鼻尖,笑着说,「雪儿,又想要了?」

  看着他满是邪佞的眼神,我好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用贝齿轻咬着下唇,轻轻
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来试试啊。」他把两臂枕在脑后,悠然的看着我。

  他不会是让我主动吧,虽然我被他用各种姿势侵犯过,也不知羞耻的乱喊淫
叫,但是要我主动?我根本不会啊。茫然的看着他胸前古铜色的肌肤,雪白的柔
荑胡乱的轻抚着他的身体,脑中回想着自己曾经偷下过的AV片,可是到我实践
的时候,心中一片空白。

  好像是发现了我的窘境,他轻轻嘟了下嘴唇。大概明白了他的示意,我傻傻
的点了下头,双腿跨在了他的身体两侧,俯下身子,学着他亲我的样子,用唇舌
舔舐起来。

  然后一点点的吻下,从他的脖子,流连在胸前。起初,只是学着他的样子模
仿,后来发现他的喉咙中也发了低低的声音,于是我用牙齿轻咬他结实的肌肉,
他的声音就变得更大了。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我心中开始得意
起来,原来能控制一个人情欲是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怪不得这个家伙一直欺
负我呢。

  用手肘撑住身体,叠合在一起的大腿小腿分开,翘起浑圆臀股,在他想伸手
摸触的时候,我开始向下慢慢的挪动身子,一路舔舐下去,耳边不时传来他难耐
的闷声。

  真是太好玩了。这时我已经退到了他的身体,那根巨物就在我眼前了,一时
忘记的干渴又涌进了嘴中,连舌底都开始发硬起来。

  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下肉杵,没想到它想活物一般跳动了一下,这个就是让
我又爱又恨的家伙儿啊。我用舌尖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双手握在上面,炙热的感
觉都有些烫手,用手指箍紧,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缓缓的上下套弄起来。

  抚弄片刻,手里的阳物越发坚挺雄壮,还不住在柔荑中弹动,肉菇的顶端甚
至出现一滴晶莹的液体,耳边庭的喘气声更加低粗了。

  突然联想起一个片子来,我学着妩媚的瞥了他一眼,示威似的握紧手中的肉
棒,更用力的上下揉搓。流转波动的目光对着他充满欲火的眼神,用粉红的舌尖
点在肉菇上,极慢的舔了一圈,把那滴有些苦涩的液体吸在舌尖,然后慢慢的抹
在自己干渴的上唇。

  「你这个玩火的小妖精!」他双目泛红,眼神好像想要吃了我一样。庭用力
的钳住我纤细的腰侧,把我拉起,让我被洗礼过的嫣红穴口对准他完全立起的肉
杵,一时间攻守易位了。

  早已酥麻的双腿没有支撑多久,腿弯一软,我跨坐在了他的直立的肉棒上,
「啊……」因为姿势的缘故,粗大的昂扬一下就贯穿了我的肉缝,重重的顶在穴
心。

  我发出叫声的同时,他也发出了满意的低吼,用两只大手握住我胸前饱满香
滑的半球,在他指缝中的雪肉仿佛被挤出的奶脂一般。

  接着他开始慢慢的揉捏起来,把我浑圆坚挺的乳房挤成各种淫靡的型状,但
下面就是不动一下。从胸前传来的酥麻让被刺穿的花心也瘙痒起来,如无数的小
蚂蚁在爬动,一点一滴渗出的蜜汁沿着棒身流出。

  我开始摇动起腰身来,让肉杵在蜜洞里缓缓转动,刮划着层叠的肉壁,越摇
越痒,越摇我的下体就越是紧收,蜜肉酸痒的我几乎用不上力气,双手支在他的
胸前,大口的喘息,但是腰部还是舍不得停下,左右前后的扭动,虽然难过,但
是那舒服劲也是让人上瘾的。

  「嗯……嗯嗯……」我用鼻音发出羞人放浪的哼吟,可越磨身子越软,怎么
也到不了高潮,急的我小脸都拧在一起,渴求的看向他。

  「雪儿,你的贵妃磨,磨得很舒服嘛,还想要吗?」他的眼底燃烧着黯色的
情火。

  「嗯……恩,庭,爱我……嗯嗯……」我用最娇柔的声音回应着他,甜甜腻
腻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被麻到了。

  他双手握住我的腰,揉捏着那里的软滑皮肉,然后自下而上的帮助我动作,
用腰腹的力量一下下的撞上来,我随着他每一次强悍的挺腰而颤抖,在他身上无
法克制地跃动着。我夜色的长发因为起伏飞散,在空中如丝缎般舞动。

  扬起的娇美身子已经是手臂无法支撑的了,我只能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足
弓立起,脚趾抵着床面,脚底泛起淡橙的色晕。身上不时滑下晶莹滚动的汗珠,
在透出红泽的皮肤上划出道道水痕,一路流下,滴落在我们的交合之处,汗水和
蜜汁交融在一起,在空中散出粘稠淫靡的气味。

  张着小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来,我就像出水的白鱼般,昂着螓首,努力的
吸气,他的抽插好像是要把我体内的气息都挤出去似的。满是粘液的腔子里发出
羞人的「噗噗」声,腿心就像要被他打穿,男下女上的姿势让他的肉杵可以每次
都捣到我最深的地方,花心子里都软了。

  「雪儿,你里面的小嘴吸的我好紧啊,不舍得我出来吧。」他一边向上抽动
着,一边用言语戏弄我。看我没有反应,用使坏的轻扭我的娇立起来的乳尖,又
一阵强力的电流划过,我一阵哆嗦,差一点被又泄了身子。

  这酥麻的刺激让人彻底没了力气,我倒在了他的胸口,任凭他怎么动也扭不
动腰身,却没有在意他眼中的一抹坏笑。

  两只大手抚到我滚圆结实的臀部,那里已经沾满了我流出的淫水香汗,起先
是用手指揉捏,还不时的配合他的插动的角度,而后突然用一根手指沾着汁水顶
到我已经被润湿的菊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直直的插了进去。

  「啊……」我菊门本能的收紧想要把异物挤出去,但是根本不可能,夹紧的
括约肌让我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同时下体两处私密的被袭使快感数倍的增加,一
处是快速的抽动,一处是缓慢有节奏的出入。

  「不要……庭……呜呜呜呜……不要……啊啊……啊……啊啊……」放荡的
娇吟再次从我口中不受控制的流溢出来,我自己都不知道随之流下的泪水是快乐
还是悲伤,只知道我再次被他推上了云端。

     ***    ***    ***    ***

  一年后。

  淡绿色的天花板,淡绿色的家具,淡绿色的地毯,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窗
外的乌云密布,寒风乍起,滚动的云朵就像层叠的山峦,在翻滚中相互倾轧着。

  流动的风带着不同色调的黑云搅拌在一起,好似把不同浓度的墨汁混合在同
一个瓶子里,在外面看来层次分明。

  我象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唉,虽然被那个小祖宗折腾
了一晚上,但是现在的我,还是睡不着。

  虽然眼皮沉重的已经抬不起来,但是一闭上,马上就困意全无。一年多前,
在这张绵软的大床上,我被那个混蛋第一次欺负,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夜的关系,
我被那条不长眼睛的精虫给害到这步田地,让无数的亲朋大跌眼镜,我慕容春雪
也会干出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事情来。

  哦,对了,我现在证件上的名字是郁春雪,妇随夫姓并不是强制性的规定,
但我还是被那个混蛋要求改了姓氏。一说起这事,他就一脸坏笑的说是什么标明
所有物之归属。

  婚纱照里那个高大的帅哥就是郁蓝庭,我法定的配偶,虽然一想起来还是会
讨厌他,不过那张英俊的脸还是蛮养眼的。照片上依偎在他身边的美女就是我,
完美的瓜子脸上雪白无暇,纤细的柳眉下是顾盼生辉的眸子,高高挽起的长发端
庄不失妩媚,饱满的红唇娇艳欲滴,洁白的多层纱裙象多个交叠的花朵,遮住了
身子,只露出性感的锁骨。

  并不是我对自己的身材没有信心,只是我怕被熟人看出自己已经珠胎暗结的
样子,一个多月的身孕好像看不出什么来,但我就是觉得别扭,更重要的是就是
不想给那个混蛋好脸色看,才故意挑了这套最保守的婚纱来穿。

  婚后,我也顺理成章的住进现在这间宽大的卧室,接着就是待产的日子,那
些日子里我死都不会腆着大肚子上街去丢人现眼,所有的东西都是拜托家里的保
姆和亲戚们去添置。看着自己窈窕的腰身变成那个样子,那时候真让我有想哭的
感觉。

  现在想来那段期间还好,众人都有帮忙,自己象太阳一样被群星围绕,小丫
头又超可爱,看在她长得很漂亮的份上,就大方地原谅她让我痛上一天一夜的罪
过。

  不过接下来就是地狱般的日子,每天要喂她七八次奶水,还要不停的把屎把
尿,更换尿布。我真的很想什么都丢着保姆帮忙,可又觉得不亲手去照顾一下,
小丫头长大了,一定会大骂不是我亲生的。

  带着这样的原罪,昨晚上,我一连奶了她三次,小丫头又哭又闹,也不知道
为什么,只有在我怀里摇曳着才能睡去。于是乎,我就这样摇了她一整晚,现在
两条胳膊象要断掉一样。唉,孩子就是来讨债的啊,这句话真是没说错。

  我看着窗外的天色,看来一场大雨是难免的了,幸好家里有中央空调,要不
这么空大的屋子里会冻死人的。东都的深秋已是寒意袭人。

  既然睡不着,我索性就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的水晶灯头,拿过桌子上放的相
册看了起来。这是我和老公结婚时的婚纱照,虽然当时我已经是有了一个月的身
孕,不过,还是拍的蛮美的。

  嘻嘻,看着一张张自己甜蜜的笑脸,不禁暗自赞叹下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
白纱。旗袍。凤装样样都拍的美美的。最近我很喜欢翻动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
那个混蛋忙到没时间回家陪我吧,虽然以前有忙的时候,但是这次连和我吃饭都
很少了。难不成书上说的对,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

  从我来看,我和老公似乎也没什么爱情经历,完全是那个混蛋和我「亲爱」
的家人们一手造成了今天的结果。想起来就让人牙根痒痒,难道我的人生真的就
要这样过去吗?

  就在我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时,耳边突然传来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
是孩子的哭声。我本能的掀开了被子,把小巧的双脚放进厚厚的粉色棉拖里,走
出了房间。

  婴儿房就在我卧室的隔壁,本来我不同意和孩子分开。虽然我平时有些大大
咧咧,但是毕竟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每晚都小心的抱在怀里。然而我发现一
个让我高兴又痛苦的问题,小丫头和我在一起特别的亲热,那可是我的宝贝,活
泼好动,只是她的作息时间和我完全不一样,往往是我看她睡下了,刚刚小憩了
一下,就被她弄醒。

  开始还很高兴的我,几天后就陷入严重的睡眠不足。我天生就是喜欢睡觉,
以前赶完稿子可以睡上一天一夜,那些日子我几乎没有合上过眼睛。就算我困到
极致,实在没力气去哄着她玩闹,刚睡着,那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我
聪明,还是沿袭自她爸爸的邪恶,居然懂得用力的去拉我夜色的长发,痛的我第
一次狠狠的打了她的小屁股。

  虽然我只是轻轻的在她厚实的尿布下拍了一下,感受到我怒气的她还是可怜
巴巴的哭了起来,心疼的我又哄了几个小时。

  结果是劳累加睡眠不足不但让我人看上去无比憔悴,也让本来还算充足的奶
水断了档。没办法,在妈妈姐姐们的劝说下,在老公的半强迫下,小家伙搬离了
我的卧室。

  我和老公的卧室在三楼的东侧,旁边就是婴儿房,推开房门是满眼的粉红,
一个中年的女人正一脸温柔的哄着一个婴儿。我笑着说道:「福嫂,交给我就好
了。」

  她也对我笑了下,应道:「少夫人,蓁蓁小姐好像有点饿了。」

  我走过去,抱起粉嘟嘟的小宝贝,向保姆点头示意,让她去忙别的,然后掀
开睡衣,把她的小脑袋轻轻按在胸前有些暗红的蓓蕾上,看着女儿满足且努力地
吸吮起来。

  两边都吸完的小蓁蓁还是带着余意未觉的样子,用小手抓着我的乳房,看来
要多给她点副食了。我一边思量是不是去打苹果泥,一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
蛋儿,研究着她的长相。

  我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还幼小的五官,「我的蓁蓁多漂亮啊,看这对大大
的眼睛,红红的嘴唇,都是妈妈给你的哦。和你那个无良老爸没有关系。」

  女儿的漂亮都是自己的功劳,一番自我陶醉以后。抱着女儿回到我的房间,
本打算在床上和她玩一会,还没等我坐在床上,耳边传来手机的铃声,「主人,
生人勿近,生人勿近……」我拿起一看,果然是个陌生的号码,一般我是不接生
号的,只是最近有些闷的发慌,不知道是谁来的。

  随手按下接听键,「喂」里面传出似曾相识的声调,对方小心的问着:「是
春雪吗?」

  好熟悉的声音啊,只是我一时不出人来,「嗯」一边应付的答着,一边快速
的在大脑里过滤所有的记忆,到底是谁呢?

  果然对方也听出了我应付,「喂,小美人不会听不出我来了吧?」

  那拉长声调的「喂」字,就像电铃猛响在我的脑中,「贵妃,段贵妃。呵呵
呵!」

  「还算你有良心。」声音中带出了她由嗔转喜的语气:「我现在东都,老同
学有没有空来见我一面啊,我好久没见你了呢。」

  「好啊!」我开心的答道,在这个异乡的城市里,我好久没有遇到朋友这种
生物了。

  「你在哪里?」

  「我嘛……」听着她拉长尾音的话语,我都能浮想出她扭着浑圆的身子,东
张西望的样子。

  「我在一家咖啡厅里,对面是紫荆花大酒店。」

  「那我知道了。」我的音调也因为开心,不由的提高了,「你等我,我马上
到。」

  把蓁蓁拜托给了福嫂,我开始紧张的梳洗,打底粉,弄头发。该死,要是早
点准备就不会这样慌乱了,都是贵妃不好。

  我穿起了件米黄色的及膝风衣,V字型的领口露出素白的毛衫,修长的双腿
上穿一条泛兰的刺绣牛仔裤,上面还带着同色的花纹。在镜子前扭了几下,自我
感觉良好,拿起手袋,奔出门去。


            第二章 郁火中烧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停车的位置,我拉紧手刹,打开车门,轻轻地伸出穿着
蓝色牛仔裤的修长腿儿,拉起手袋,俯身弯腰,优雅地跨出车门。刚出车门就被
呼啸的寒风笼罩了起来,米黄色的风衣被紧紧的压在身上,膝盖处的衣摆被吹的
猎猎作响。

  紫荆花大酒店就在眼前了,它的对面是一家叫做思雨的咖啡馆,外墙上是斑
驳的原木棕黄色,配上特意栽种的爬墙草,给人一种闹市中的幽静。只是满墙的
绿意在寒风下已经瑟瑟凋零了,只有不多的翠色还在努力的挣扎着。我和朋友来
过这几次,里面是米白色的地砖配淡色的壁纸,显得格外的素雅,没有某些店家
刻意营造的所谓神秘感,在这里可以舒服的享受都市少有的淡泊和宁静。

  推开大门,引得门前的风铃被风吹的「叮当」做响,我刚一进去就被一个圆
润可爱的美女抱住,「我的天啊,我刚才还想那辆漂亮的小跑车会是谁开的呢,
原来是你啊。」她带着夸张的语调和我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我的贵妃。」我抱着这个身材丰满女人,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
美好的高中时代。她本名段晖,那时略有些丰腴的她一开口就是「本贵妃如何如
何……」于是乎,我们就叫她段贵妃。我们是宿舍里最好的朋友,一起自习,一
起吃饭,一起压马路。

  满屋子的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在门口夸张的样子,服务生尴尬的
站在一边,想要说什么,又不开口。我想他一定是想要我们两个奇怪的女人赶紧
找个地方坐下吧。

  我在贵妃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们在被当怪物看呢哦。」

  她也看了四周一眼,吐了吐舌头,笑着拉上我的手,坐回到她在窗边的座位
上。我们坐的位置当然还是和上学时一样,同坐在桌子的一侧。

  刚刚坐在软软的白色靠椅上,就有一位态度亲切的服务小姐走了过来招呼我
们:「您好,客人想要点什么?」

  我选了拿铁,发现和我爱好相同的贵妃选无糖的果汁,对她调笑道:「怎么
了,想减肥,怕老马不要你了?」

  从高中时代我就知道她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比她大二岁,因为姓马,我
们就都戏称他为老马。高中毕业后参了军,后来保送军校成了一名技术军官,现
在据说在闽南某地的雷达站工作。一往情深的段贵妃大学毕业就和他结了婚,现
在随军在那里,所以我们几年都很难见上一面。

  「他敢!」贵妃故意板起脸来,瞪大眼睛,「那荒山野地里,他在哪找个象
我这样的仙女去?」

  窗外的冷风还在肆虐,不时的有枯叶被卷过,外面的人们都顶风艰难的前进
着。

  在温暖的屋内,我浅笑盈然,「呵呵!」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当初
我们几个好友都反对她去那大山深处,主张让老马调出来,我说道:「那里很辛
苦吧,怎样?有电没有?」

  她用手指点了下我的头,笑道:「笨蛋,你真当我去了非洲,没有电雷达怎
么开机啊。」

  我笑了起来,用小匙缓缓的搅动白瓷杯里的咖啡,看着那些泡沫在旋涡中快
速的旋转,然后偏头说道:「那里还过的惯吗?到底怎么样?」

  「还罢了!」她摇晃着手中的果汁,一脸轻松的惬意样子,「至少不缺巧克
力。」

  我突然想起了大家送她的时候,逗弄嗜巧克力如命的她说,那里没有巧克力
吃,你怎么活啊?

  她一脸兴奋的看向我,说道:「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听说你结婚了,
我可是摔破了一地的镜片哦。还真想见见什么男人能被眼高于顶的春雪大美人垂
青,我一直以为你抱定了单身主义呢。」

  「去去,说的我象没人要似的。」

  「不过我可听说了!」她故作一脸神秘状,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是被人
搞大肚子才穿上婚纱的哦。」

  「死贵妃,你敢笑我!」自己的羞事被好友戳穿,我的脸都烧的红了起来,
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和她打闹起来,引得周围的客人一阵侧目。

  「呵呵呵,好了,好了,投降了。」天生痒痒肉比较多的段晖先败下阵来,
开口求饶,说道:「说正经的,据说他家很有钱呢,你那台小车是他送的?」她
用手指指了指我停在外面的跑车。

  「呼呼。」我也平复着自己呼吸,刚才的打闹让我额头渗出了些许汗水,拍
了拍自己高低起伏胸口,我说道:「那是我婆婆送的,她说我家在郊区,有辆车
进出城里方便。」

  「那你婆家对你真好耶。」她一脸羡慕状。

  我很不淑女的翻了翻白眼,用手掌托着香腮,「是啊,我都羡慕我自己。」

  一想到我那个日籍的婆婆郁礼子我就头疼,出身日本公族的她礼貌周全到我
害怕,说话的时候都怕把腰鞠断了。一个劲的拜托我照顾好她的儿子,还说了一
堆郁蓝庭的不足,虽然我听着很开心,不过对比起来,我真的很怀疑我们谈论的
是不是一个人。

  「怎么,看了你的样子不是很开心啊。」她关切的问。

  「是啊,总觉得结婚以后生活无聊了。」我用嘴含着汤匙,把自己的婚恋和
烦恼倾述给好友。

  外面的寒风越刮越强,两旁的银杏树都吱吱的作响,黄色的落叶随风而动,
用它们的飞舞来描绘着风的轨迹,忽而掠过地面,忽而被卷上天空。

  听完我的诉述,她轻笑着问道:「那你爱他吗,或者说你心底对他的态度是
什么?」

  听着她的问题,我不由的呆住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接着说道:
「你是爱他的吧,只不过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一个女人是不会为一个不爱的男
人生孩子的。」

  我用惊异的眼光看着她,仿佛眼前的女人不是那个我所熟悉的段晖一样,她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会讲道理了?

  「你,你是我认识的贵妃吗?」我傻傻的问道。

  「呵呵。」她笑了起来,点了下我的鼻头,「这些都是我们大姐教的。」

  「大姐?」我不解道。

  「是啊!」她露出一脸崇拜的神情,「就是我们站长的爱人,15年前做为
南方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嫁到了那里。现在是我们的医护组长。当你看到她给站长
整理衣服的眼神时,你会觉得她们那辈人比我们更明白什么是爱情和浪漫。」

  「嘿嘿……」她捏着我的鼻尖,宠溺道:「小美人,你要是真的爱你老公,
就要主动点,学会怎么驾驭男人。听你的说法,你一直在被动的承受哦,这可一
点都不像你。」

  「那我要怎么做呢?」我突然发现,这个高中时经常抄我作业和笔记的小女
人,现在是我的老师了。

  她把身子蹭过来,一个手环住我的腰肢,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男人有的
时候就像孩子,你要主动去哄一哄。对,就像逗狗狗一样,你放块肉给它,它不
一定觉得好吃,你吊在它头顶,它就会蹦高来咬……」

  她越说越兴奋,「我跟你说啊,我和老马有一次闹别扭,我去雷达电机房找
他,特别穿了一身粉红的连衣裙。开始怎么逗弄他都不理我,后来我突然把手里
握着的底裤丢在他眼前。你猜怎么着,他先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然后就……嘿
嘿。」

  「不会吧。」我吃惊的看着她,嘴巴张成了O型,甚至都忘记了用手去掩一
下。

  「是啊,后来他战友来了,他锁着门不让人家进来,说是,说是检修电路。
哈哈!」她一脸小孩子偷糖得逞的坏笑。

  「啊?呵呵,」我嬉笑着拧了她一把,「贵妃,你变坏了。」

  「什么叫变坏啊,这是本贵妃的御夫之术。」她扬起下巴,得意的说:「小
美人,你不会没有诱惑过你家老公吧?」

  「呃……」我好像还真的没怎么诱惑过郁蓝庭,一直都是他变着花样的欺负
我。

  「那怎么行啊。」她严肃的说道:「你知道不,外面的坏女人就是靠着这些
花样来诱惑男人的。你要是不会点小手段,就算你是天仙下凡,早晚都会被厌烦
的。」

  「不过呢……」她突然捏了下我的胸部,笑道:「以小美人你的资本,随便
丢根肉骨头,你家老公还不乖乖的爬在你脚下啊。」

  「啊?」我先是一惊,然后红着脸捏了回去,「谁要去丢骨头啊,你个肉包
子。」

  「哈哈,小美人,我错了,呵呵……」

     ***    ***    ***    ***

  朦胧的灯光透过雾气映在宽大浴室的墙壁上,暖暖的水汽从水面慢慢的腾上
空中。浴缸里漂浮着嫣红的玫瑰花瓣,我靠在浴缸的边缘,圆润的肩头滚过发梢
落下的晶莹水珠,盈盈的水波在我纤细的锁骨边回荡着。

  我曲起一个膝盖,用手掌揉捏着水底的脚丫儿,「嗯」舒服的我难耐的哼出
声来,一阵阵酸麻的感觉从脚下传来。贵妃真的是在大山里憋坏了,满大街拉着
我逛,我记得以前懒惰的她是最讨厌逛街的。可苦了我的足趾,怀孩子的时候都
是穿平底鞋,产后我也很少穿高跟鞋出去,这次不但是穿了出去,还被拉着逛了
一下午,痛。

  想当年留学的时候,我和那个俄国同学娜莎穿着高跟鞋比百米,现在穿了这
么一下下就疼的不行了,真是逊毙了。

  不过想来,贵妃虽然嫁到那么一个边远的地方,要呆很多年才能出来,但是
毕竟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而且听她说的还蛮有趣的,空气新鲜,水源洁
净,春有满山繁花,夏看鸟飞虫跃,秋采硕果压枝,冬扫庭院霜雪,浪漫的一沓
糊度。

  虽然我也相信很多都是她怕我担心说的话,可守着爱人在山水之间总好过我
在这水泥丛林里当奶妈。

  「哗哗」我扑了些热水在脸上,暗骂自己,段晖劝了我一下午,居然还是这
样悲观。扪心自问,庭对我还是很好的,既然我打算和他共渡一生,那就应该主
动点,拿出点动力来。

  我突然在水中站了起来,水面顿时激荡起浪花,无数艳红的花瓣在水中翻滚
荡漾。

  修长的美腿跨过浴缸,小巧的莲足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优美的水印。我走到
防雾镜前,在氤氲的雾气间,镜中是一个秀丽不失妩媚的女子,柳眉细弯,朱唇
欲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雪白细嫩的皮肤上,而浴后的肌肤上透出淡淡的
粉红。

  轻扭腰肢,产后的我回复的还不错,小腹虽然变得柔软了许多,但是还是和
以前一样纤细婀娜。用白皙的手掌托起自己的胸部,好像只有她们有了些变化,
曾经粉红的乳尖变得嫣红,饱满浑圆的乳房坚挺着也没有下坠的迹象,只是原来
的CUPD变成E,嘻嘻,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介意自己老婆的这种变化吧。

  给了镜中的自己一个满意的笑脸,我开始了例行的保养和护理,我是一直讨
厌这些麻烦的东西,瓶瓶罐罐的,本姑娘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么多化学用品。但
是今天我决定认真的做下护理,毕竟花儿也是要浇灌的(贵妃语),我要弄的美
美的,不给那些狐狸精一点机会,这可是面子问题,绝对不是为了那个混蛋。

  先从一个黄色的瓶子里倒出珍珠粒大小的乳霜,然后把乳霜均匀涂抹于洁净
的脸上,用双掌包覆脸部轻轻地反复按压。书上说就是要把有效成份按进肌肤深
层,我倒是觉得像是在揉面团一样。一直揉到掌心发热发烫,象要吸住皮肤我才
罢手,据说这样才有利于吸收。

  接下来,我坐在小椅子上,拿起一条毛巾,一点点的按压着腿上和脚上的水
滴,稍微擦干后。由下往上,为小巧的美足擦上护足霜,从玲珑的脚趾,到柔嫩
的脚心,泛着橙色足跟和精致的足踝,我细心的擦拭着,不放过一点。

  最后用足尖点在浴缸的边缘,腿窝略弯,整条玉腿呈现出优美的弓形,手掌
上滴下护腿霜,用力的涂抹在结实有力的小腿上,往上是膝盖腿窝,最后是细长
丰腴的大腿。

  不得不承认,一番努力后,我的皮肤变得加的光滑细嫩,腿上的雪肌显得格
外的白皙晶莹。手指轻轻的点上,马上感到一股弹力绷起,慢慢的摩擦上去,比
往常滑腻了许多,一丝瘙痒不由得传来。

  该死,我在干什么啊?莫名的感觉让我双颊微红,我穿上暖暖的浴衣,戴上
鹅黄色的干发帽,走出了浴室。

  时钟已经过了五点,我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耳边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奇怪了,他的手机居然关机
了?这个号码是他用来和家人联系的,一般是不关机的。奇怪的我又拨到了另一
个号码。

  「滴滴……您好,远洋海运。」听筒里传来了训练有素的职业女声。

  「你好,李小姐吧,请帮我接总裁。」我听出对方好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干练
的李秘书。

  「哦,是夫人啊,您稍等。」声音随即就转化成了优美的钢琴曲。

  几十秒后,手机里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喂,雪儿吗?」他的声音带出几
分倦怠。

  「是我,庭。」我甜腻腻的说道。

  「有什么事吗?」

  「怎么?人家没有事就不能给郁大总裁打电话啦?」我嘟着嘴,嗔怪道。

  「嘿嘿,」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精神,「那就是想我了?」

  「讨厌,谁想你。」我用手指搅着自己浴衣的腰带,把它缠起又放开,「我
是想问问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让老李去做给你。」

  电话里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响动,然后听到他略带歉意的话语:「老婆,对不
起,我今天好像不能回去陪你吃饭了。」

  「哦!」我难掩心中失落感,「那你早点回来,别太累了。」

  唉……看来我的第一步作战计划是失败了,不过,本姑娘是不会那么轻易放
弃的,我还有第二步……

  晚饭后,喂完了我的小蓁蓁,一个人躲在卧室里,脱掉了所有的衣服,把今
天下午贵妃帮我选的东西拿了出来。首先是一件短小的底裤,说它短小是因为只
是几根细线编成的,后臀处的红绳略一用力就会陷入我丰腴臀瓣的缝隙里,两边
滚圆翘挺的雪白屁股完全没有遮挡。

  前面则是一个小巧的心形遮蔽,可只有心形的边缘是红线织成,中间是薄到
透明的纱布,隐约间还可以看到我羞人紧闭的花瓣。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特
意去浴室小心翼翼的剃掉了下体所有的毛发,赤裸的耻丘现在就像一个白鼓鼓的
小馒头一样,只有中间裂开了一道诱人的穴缝。

  上身是一件单薄的吊带粉红色睡衣,面料非常柔软,垂垂的,贴附着我的身
体。裹在里面的半圆玉球,因为没有内衣的限制,满涨着的乳肉好像马上要破衣
而出似的,薄纱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两颗凸起的樱桃小果,她们比薄纱的颜色还
要深些。裙摆的下沿刚好遮住大腿的上侧屁股美妙的弧线,每次裙边摇曳都是粉
红和雪白的交替闪现。

  然后在脚趾甲上小心的涂上淡粉色的趾甲油,修长的双腿套上黑色的真丝网
袜,薄薄的黑丝间泛出的是雪白皮肤的润泽春光。

  最后是在腋下,耳后,脉门上擦上淡淡的百合香水,略微一动,渗出的汗水
就混合着香气萌发到空气中。看着穿衣镜中艳光四射的女人,我都不相信活了二
十七年的自己,还有这么妖媚的一面。段晖说她穿上这样的衣服,那晚差点被老
马弄死,嘻嘻,小女子怕怕。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无聊的,不过一想到晚上我的驯夫大计,心里就满是兴
奋,身上不时的火热起来,不经意的把视线放在自己起伏的身躯上,不由的就想
起他的爱抚来,弄的我自己心痒难耐。

  但是他就是不回来,我终于体会到那种闺中少妇的哀愁了,该死的混蛋,早
知道在电话里给他一点小小的提示了。不知睡过去几次,突然耳边传来了他特有
的脚步声,我忙清醒过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屋门,这可是本姑娘人生中第一次诱
惑男人啊。

  我侧卧着娇躯,一只手支着头,让秀发如弱柳般垂在脸侧,让自己显得楚楚
动人,一手放在半露的圆臀上,半遮半掩间用手指轻轻的抚摸自己光滑的臀瓣,
胸前的一对美乳因为侧身已经挤压在了一起,白脂似的雪肉凹处是深深的乳沟,
我就这样慵懒娇柔的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

  当屋门被打开的时候,晦暗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疲惫,只是看
到我后,眼中闪过了一许亮光,转身就进了门口的浴室之中。

  被他炙热的眼光一看,本还羞涩的我一下变得火热起来,想到他即将来到的
爱抚,我全身就热了起来。臀缝中的细线在菊花口勒的越来越进,胸前紧裹的纱
衣顶着的乳尖本来还是软的,但是现在开始慢慢的变硬,而且和薄纱的摩擦下,
好像要陷进去一样。

  两条叠在一起的美腿也不由自主蹭起来,似瘦实腴的大腿包裹在网袜里,磨
起来格外的瘙痒。下体的小豆豆也开始膨胀起来,开始慢慢的凸出肉唇的限制,
顶了起来。

  床头镜里,一个像猫咪似的美人媚眼如丝,两颊酡红,饱满的唇瓣微张,等
待着主人的宠爱。这时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低头才发现,自己涨起的胸前
不知何时已经晕出来一圈水迹,好像是……我渗出的乳白奶水!

  就在我想着怎么擦拭一下时,浴室大门突然开了,我紧咬下唇,螓首低垂,
想着要是被他发现自己都兴奋流出了乳汁,不知道会被怎样嘲弄和亵玩呢,羞人
的耻辱感觉让我的欲望燃的更高,全身都兴奋的发抖,只求他的拥抱,也许下一
刻我就可以在他的怀中婉转承欢了。

  过一会,发现他仰躺在边上没有反应,我轻轻的抱过他的右臂,用饱满的乳
房夹住,揉蹭起来。下身用右腿搭在他的身上,光滑肥嫩的腿侧摩擦他的大腿,
口中用娇低的声音轻呼他的名字:「庭……老公……」

  口鼻间混合着自己身上的香味和他的气息,我有些欲乱情迷了,拥着他的身
体,满脑子都是即将发生的欢爱场面,这时听到了他发出的声音:「呼,呼。」

  嗯?我突然发现……这个白痴竟然睡着了!

     ***    ***    ***    ***

  「郁蓝庭大笨蛋,郁蓝庭大笨蛋,郁蓝庭大笨蛋,郁蓝庭大笨蛋……」我疯
狂的在笔记本电脑打着这几个字,本小姐这么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样努力的诱惑
他,他居然给我睡着了,简直就不是男人!

  那件该死的吊带睡衣,还有那条底裤已经被我丢到垃圾桶里,我死都不会再
穿给他看了!贵妃还说什么只要是男人就都吃这一套呢,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我在卧室里像只发飙的母狮子一样咆哮了一个早上,没有人佣人敢到我的门
口来。我终于可以理解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了,本来以为她们都是没有教养的女
人,现在我算知道了,带着欲火和怒火睡觉是多么让人想发疯。我也终于可以理
解那种红杏出墙的女人了,凭什么男人不爽可以去招妓,我们女人就要呆在家里
苦苦忍受。

  发泄了两个钟头,我终于开始平静了下来,留下的是满床被翻乱的床单,和
被丢到满地都是的碎纸巾。删除了刚才乱打的字符,我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存
着的是我《绯红色的背影》的草稿。本来打算写完《绿水伊人》后要完成它的。

  可是其后的一年时间里,和他相遇,结婚,生子,我的生活被完全打乱了,
草稿终究还是草稿。

  宽大的卧室窗外是明媚的阳光,昨日翻滚的乌云已经不知去向,苍穹露出秋
日特有的清爽碧空,蔚蓝的天空上点缀着几丝淡淡的白云,慢慢的飘动。几只小
鸟在窗外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哈糗」一阵凉风从窗外
吹来,我打了一个喷嚏,随手紧了紧白棉睡衣的领口。

  面对如此大好的天气,温暖的阳光,枯坐在书桌前的我居然一个字都憋不出
来,看来我真的要成为标准的家庭妇女了,灵感,思路,文采都离我远去了。

  唉,想着想着,胸口传来窒涨感,乳房又开始胀奶了,撑得内衣好不舒服,
晋升为人母之后,许多以前没有的麻烦都涌了上来。

  昨晚生了半宿的气,早上没有来得及爬起来,等我起来,蓁蓁已经被保姆喂
饱了,所以现在胸口涨的难受,没有办法。

  我走到卫生间洗干净手,刚才打字把手指弄的冰凉,用热水把手指暖过来。
然后解开睡衣,用左手握住右边的乳房,手掌平贴在光洁柔软的乳肉上,修长的
手指按在已经泛起深红的乳晕上,掌心向内推,手指勒紧乳房前挤,紫红色凸起
的乳头上喷出雪白的乳汁,落入右手的容器中。

  本来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做,早已习惯了,但是丝丝香滑的奶水让我一下
想起了昨晚自己放荡,脸上飘起了绯红。该死的大混蛋!哎呦,起恨以后掌中不
由的加大了力气,结果把自己给捏痛了。

  弄好了以后,我起身把它们倒入一个瓶子里,放好。

  看着今天难的的好天气,决定不辜负这美好的日子,出去逛街,我才不在家
老实给那个混蛋养孩子,当奶妈呢。

  我进到婴儿房里,把刚才挤好的母乳交给了福嫂,拜托她照顾好我的宝贝女
儿,然后在熟睡的小宝贝脸上轻轻的香了一下,掖好被角。

  回到卧室里,打开大衣柜,经过一番翻弄,找好了一身满意的衣服——上身
是白色的高领翻边毛衣,领口点缀着编织的兰花的图案,外面套着一件粉红色的
翻领小皮衣,下身是棕色的条纹毛绒短裙,用长筒肉色厚丝袜包裹住我修长的腿
儿,最下面是及膝的深色皮靴。

  在梳妆台前轻轻打上一点底粉,让自己漂亮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看着镜
子中的春雪,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发。

  东都是中土东海岸边最大的城市,人口近千万,高楼鳞次栉比,道路纵横交
错,如果不是用车上的电子地图,路痴的我根本不可能把车子开到东都最中心区
域的文艺路上。就是这样,我的车速也慢的多次让后面的车按喇叭了,真是辜负
这台可以开到200公里的跑车。

  边走边看,出门一个多小时候,终于到了文艺路上。到了地方,我又为找车
位犯愁,穿过了整条街,好不容易给我找到了一个显示有车位的地下停车场。

  在进车道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停车场我来过,曾经和郁蓝庭来逛街的时
候,他就把车停在那里。我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它的对面有家很好吃的冰点店,当
时因为还怀着孩子,他死活都不让我吃个冰淇淋。

  一想起那个混蛋我就一肚子气,结果在拥挤的地下车库里,满脑子胡思乱想
的我,倒车的时候突然听到「嘶」的一声,感到车尾一震,吓得我马上踩死了刹
车。

  开门出车后,我发现自己桃红色跑车的车尾刮到了旁边黑色的奔驰上,两边
的喷漆都刮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就像一条狰狞的伤疤一样。就在我摘掉变色镜
小心的查看时,猛地发现到背后站着一个身影,心中惊慌的我快步转身,看向对
方。

  来人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薄薄的嘴唇,一双桃花眼,及肩长发整齐地
拢到后面,还算好看的脸上带着一副金边的眼镜,看上去还算温和,就站在被我
刮到的车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微笑着看我。

  我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小心的问道:「对不起,请问这辆车是您的吗?」

  他看着我,并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真的很对不起。」我身子前倾,再
次道歉:「我愿意赔偿您的损失,你看大概需要多少费用?」我开始自己的小手
袋,拿出荷包,只要他不狮子大开口,我打算破财免灾了。

  「小姐,我想不必了。」他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礼貌的递了张名片给我,
「我姓荣,荣淼。」

  「哦!」我接过来看了一下,开头印着,风翔传播公司经理,下面是一堆乱
七八糟的名头。

  他接着说:「小姐,我发现你气质优雅,长发飘逸,这么好的形象非常非常
难得,正好合适我们公司最近的一部洗发水广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一听他说的内容,我开始不耐烦起来,这种所谓的星探我从小到大,从国内
到国外,遇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我根本没有兴趣走演艺圈那条看似光
鲜的大道。可能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了,他用真诚的语气说道:「小姐,我是真
诚地想与你谈论拍广告事宜,而不只是搭讪的伎俩而已。请相信我。」

  虽然看上去他并不象是坏人,但是我还是没有兴趣搭理他。我从白色的手袋
里取出一张便签,快速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对他说,「不好意思,荣先
生,我对你的广告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你要是有什么车子需
要赔偿的问题,就打这个电话给我。」说完我把便签塞到他的手里,转身离去,
不再理睬还杵在原地的他。

  走出停车场,我漫步在繁华的文艺路上,高大的银杏树下穿梭着往来如织的
人流,有俊男,有美女,更多的则是平凡的芸芸众生。小扇儿似的银叶稀稀落落
的挂在树梢上,在风中安静的摇曳着,丝毫不理会人海的喧闹。随风不时的落下
几片,幽幽坠在地上。

  我静静的站在人流中,抬头看着翩翩旋转的落叶,这是我以前最喜欢干的事
情,闹中取静。在这一刻整个仿佛都停止在了一片落下的黄叶上,每当我写作没
有灵感的时候,我都会在闹市里这样沉思,让自己放松下来,这样的事好久都没
做了。

  悠闲的看着第三片叶子落地,我开始继续前行,这附近一个很大的书店——
商务书店,它是有名的商务印书馆的附属,在东都我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这里。

  去年5月我还有幸在这里搞过一场很棒的签名售书呢。

  经历了一年来这么多事的我,现在回到这里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玻
璃的大门口依然立着一个纸制的大牌子,上面是本月的畅销书榜,这也是各个出
版社和作者最在乎的东西。就在去年,我成功的坚守4个月的第一名,也是轰动
一时的事情,想来好像是很久以前一样,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快的,乱的让我都
应接不暇,生活中的故事永远要比书中的更加惊人。

  步入大门,琳琅满目的图书让我感到自己又找回了点曾经的生活,穿梭在高
大的书架旁边,偷偷的听着读者的意见和赞扬,然后跑回家里去狂笑,随便买回
几本喜欢的小说,靠着几箱速食和外卖窝在家里不出去。

  在现代小说的书柜上,我居然看了再版的《绿水伊人》,于是开心的翻阅起
一本带着墨香的新书,草绿色的封皮上是一个手按草帽的女孩子,她的身后飘舞
着黑色的长发。这个图案是我和出版社商量了许久才定下来的满意结果。

  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崭新的书页,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新书上市的时候一样。

  突然我感到有几道目光盯在我的背后,转身一看,是几个二十左右岁的女孩
子,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的正是我那本《绿水伊人》。

  「请问,您是紫薇姐姐吗?」一个红衣女孩被同伴推出,怯生生的问道。

  「没错!」看着自己的书还是被人喜欢,我的心情变好了好多,脸上绽出开
心的笑容问道:「你们来买我的书?」

  几个人连连点头,用甜脆的嗓音说道:「是啊,我们都很喜欢姐姐的书,这
次是买去送朋友做生日礼物。」

  「那我还要感谢你们。」我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你们可是我的衣食父
母哦。」

  「那个,能不能请你帮我们签个名,就签在这本书上,我们的朋友也会很开
心的。」一个黄衣女孩双掌合十,拜托道。

  「好啊!没问题。」我爽快的答应,在书的扉页上认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就在我签的时候,那个红衣女孩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出新书啊,我们都等
了很久了呢。」

  「……」我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笔,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第三章 仓库迷情(上)

  车子快速的行驶在路上,东都的道路还算宽阔,车流有序的在钢筋水泥的森
林中流淌。精致的音箱里传出ENYA天籁般的声音,这首MAY IT BE
是我最喜欢的歌曲,那种带着淡淡忧伤的空明灵音通常能让我烦躁的心很快平静
下来。

  但是这次好像没有起什么作用,我的心潮难以控制的澎湃,无数的想法如流
星雨般划过脑海。我不断的问着自己,慕容春雪,慕容春雪,你这一年来都干了
些什么啊?你忘记了自己想要编织的梦想了吗?

  我本来就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希望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愿意让读者在我
的笔下找到生活的快乐,并且乐在其中。但是,今天几个女孩子的话语让我意识
到,这样的生活已经离我远去,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华丽笼中的金丝雀,许久没
有唱出我心中的乐曲。

  我曾经在《绿水伊人》后记中,信誓旦旦的和读者约定要很快的写完《绯红
色的背影》,结果呢,都是那个混蛋的错!我什么都没干成,只是在给他暖床,
生孩子。

  气愤的我,用力的在方向盘上锤了一下,就像砸在他的头上,细尖的鞋跟抬
起,鞋底狠狠的踏下油门,发动机的转速表迅速的向上狂跳着数字。在东都最宽
阔的金华大街上,我的桃红色跑车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雌豹一样,快速的,用并不
灵动的身手,扭动着身体,生硬的超过了众多车辆。

  狠狠的踩在油门上,想象着踩在那个混蛋的脸上,我猛的左打轮,擦着一辆
银色宝马车就超了过去,引得它在后面狠狠的「嘟嘟」按我的喇叭。

  看着一辆辆的车子被我抛在身后,两边的高大楼宇都被甩到了身后,我开始
能感觉到那种传说中飙车的快感,果然这样心情就好了很多,记得那个混蛋就很
喜欢这么做,去年夏天戏弄我的时候,就有次带着我在山区的公路上狂飙,当时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重卡,吓得我失声尖叫。

  然后他把车子停到山里小河的林地边,把惊魂未定的我按倒在他那辆蓝色的
跑车前盖肆意的欺负,还大言不惭的说这样会比较刺激,我更紧小了,本姑娘很
松吗?

  该死,我在联想什么,两颊不住的烧了起来,映在后视镜里面色绯红,羞的
我想用手掌捂住脸蛋,但是手刚离开方向盘,车子就开始摇摆起来,急速的贴向
右边的绿色公交车。我马上死命的捏住方向盘,稳住车身,吓死我了,都是郁蓝
庭的错,害我差点被撞死。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时,突然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高速跟上来的蓝白色警
用摩托车,我瞄了一眼自己的仪表盘才发现,速度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00公
里的刻度。天啊!我居然在市区里开到了这么快的速度,脚下一软,油门也松开
了。

  在警察叔叔的指示下,把车子的慢慢的开到路边,我躲在座位上,双手握着
方向盘,懊恼的想着怎么会这样,我一向是时速不过40公里守法宝宝,除了去
年被姐姐骗去医院那次闯过几个红灯,我可以说一直是守法的驾驶员。

  可把头埋在沙子里面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外面的警察已经很有礼貌的敲
了我的车窗二次了,估计要是再不出去,难保他不把我的车门撬开。

  看着我要打开车门,他配合的闪到一侧,我低头慢慢跨出车门,忐忑不安的
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戴着副墨镜的警官先生。「那个……」还没有等我说出
完,他先很礼貌的给我敬了个礼,说道:「对不起,小姐,你超速行驶,请让我
看看你的驾驶执照。」

  「哦,好的!」我抿起嘴唇,在手袋里翻找,怎么也找不到,我记得明明就
带在身边啊。要不是手袋还有些私人用品,我真的想把它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偷瞄了那位交警一眼,他已经摘下了墨镜,眼里带着笑意上下打量着我。天
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无证驾驶的飞车党吧。我一点都不想车子被人扣下,然后再
麻烦的去领它。

  可是包包里怎么也找不到,我对他尴尬的笑了笑,转身打开车门,背对着那
位警察,把包包倒扣过来,「哗啦啦」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我倒在了座椅上。

  手机,钱包,钥匙包,化妆盒,小梳子,唇膏,湿巾,卫生护垫,创可贴。
该死,就是找不到驾照。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来,要是真的找不到的话,车被扣下
了,我要找谁帮我要回来呢?可是我真的很冤啊,这个可恶的驾照就是找不到。

  「小姐!」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后的警察先生说话了。

  「啊!」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会是要扣我的车子吧。

  他好像看出我紧张的神情,温和的笑了笑,指着我的副驾驶位置说道:「你
可以找找抽屉里有没有,很多司机习惯放在那里面。」

  「哦?」也对哦,我单膝跪在座位上,探着身子,一手用力的拉开抽屉。除
了一本《旅行天下》外,里面堆满了零食,果冻,巧克力,瓜子,最多的是梅子
干,我怀孕害喜的时候妈妈从西京寄来的,多到现在都吃不完,排除它们的层层
阻隔,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小本本。从来没想到我看到它还能这么开心。

  正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那位警官先生的话,「小姐,找到的
话,是不是能让我看一下。」

  「呃,好的。」我连忙从车上下来,把本本递给他。他翻开看了一眼,又瞥
了我一下,然后拿出罚单,给我开了一张,说道:「郁小姐,这是你的罚单,请
你在规定时间内去有关部门缴纳。」说完,就把罚单和驾照又递回给了我。

  在我接过后,这位警官就转身帅气的跨上摩托车离去。几百块的罚款我倒是
不在乎,不过看着罚单上郁春雪的名字,我不禁又纠结起来,那个混蛋骗我注册
的时候说什么要做的逼真一点,连姓氏都改掉,结果结婚后,他手快的很,把我
所有的证照都改成了这个姓氏,唉……我用了二十六年的慕容就此只能在聊天的
时候说说了。

  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引擎,正在思量着走那条路回家的我,突然发现电子地
图上出现了一个叫文景路的地方。对啊,创新出版社就在那里,看了眼时间,现
在才下午三点钟,干吗要那么早回去做他的贤妻良母,反正某人又不会在乎,不
如去找编辑姐妹们聊天磨牙去,出发。

     ***    ***    ***    ***

  好久没来这里了,记得上次来过还是在快一年以前吧。文景路51号,一座
7层高,外表有些斑驳的白色建筑,多年的雨淋雪下在它表面留下大片黄褐色的
斑痕,有些老旧的各个窗框里挂着各样的窗帘。也难的它能在楼宇摩天的东都存
活到今天,还没有无良地产商看上它的位置。

  把车停到路边的车位里,我往包包里塞进零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吃
不完,拿给大家共产算了。

  我拾阶而上,不由的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刚从法国留学回来,
为了不让老妈天天绑着去相亲,我没回西京,躲在东都避难,靠在语言学校教学
打工混日子。

  课余无聊的时候随手敲了本小说,用电邮发到各个出版社碰运气。没想到两
周后居然有创新的编辑约我来谈稿子,那天的情景想起来还真蛮好笑的,一向路
痴的我在和十几条公交线路激烈搏斗后,终于在黄昏前赶到这里。当我到达后,
好几个编辑都不相信我就是那篇稿子的作者,害我背出了大段的草稿他们才带着
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相信了我。

  过后大家熟识了,他们才告诉我原因,就是他们根本不相信以本姑娘的皮相
会去认真的写稿码字,一般所谓的女作者都应该是长相安全的女人,而天生丽质
的本小姐怎么看也不在其列。自然就被他们划入了找枪手代笔,想要混出名气,
走演艺圈的女人。

  步入门廊,大楼内的装饰还算说得过去,最传统的上白下蓝色的墙体,上面
的板报栏里贴满最新图书的海报,花花绿绿的让有些阴暗的楼内多了几分亮色。

  上楼的楼梯扶手也还没有全坏,不过是有些栏杆有点变形罢了。老楼里没有
电梯这种现代文明的产物,不过也可以让我们这些天天在书桌边,电脑前的人多
些运动健身的机会。

  一进到这里,熟悉的环境使我仿佛回到了婚前的日子,独立的工作,生活和
心情,不用再随着别人的一颦一笑而心意起舞。

  上到4楼,这里是编辑部的位置,这七层楼很多都出租给了其他单位,独独
四楼都是出版社自用的空间。静静的走廊里最多的声音是键盘的敲打声和纸张的
翻响,那几个丫头是在哪间办公室呢,一年不来,让我对重新分配使用的房间完
全没有概念。

  该死,在哪里呢?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像个推销员一样每间屋子找一遍的时
候,前面走廊里出现了30多岁的女人。

  她从一间办公室走出,穿着一身灰白的格纹套装,领口中露出黑色的高领羊
毛衫,还算漂亮的脸孔因为打着过浓的粉底显得有些苍白,一副沉重黑色镜框架
在不算高的鼻梁上,头发盘绾在脑后,不用看我都知道,一定是一个拳头大的发
结,说不定上面依然还包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留下的黑色网纱。

  足下踏着的是黑色的圆头皮鞋,让走廊里回响着有节奏的响声。她也是创新
的作者签约作者之一——李世红,一个一年四季都把自己包的像是个粽子似的女
人,我想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穿阿拉伯的长袍出门,每当夏天看到穿着清凉吊带
衫和短裙的我,满脸都写着鄙夷的神情。

  老实说,文如其人,这句话放在她身上是最合适的,在她所坚持的主旋律节
奏下,几乎每部都能入围政府的评奖,前年还光荣的进入了作协的行列咧。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每个人都有权利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但是她没事干就在
编辑部发表她那些伟大的创作心得就让我反胃了,还有就是经常指桑骂槐的说我
写的都是风花雪月,靡靡之音,根本不利于读者建立正确的社会观念。拜托,如
果她大人要是在出版审查局的话,估计我一部书都出不了。

  据说她的前任老公就是受不了她的古板才和她离婚的,我从来都不和她发生
冲突,一来人家是前辈高人,二来我一向觉得,书店的销售榜可以说明一切,不
过这也不妨碍我和编辑姐妹一起戏谑她是老姑婆。

  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在她的鼻子里轻轻的发出了「哼」的一声,我也懒得
理会她,继续做我的搜索工作。

  几分钟后,还是没有找到,突然有人在我背后说道:「小姐,请问您有什么
事吗?」

  好熟悉的声音啊,转身一看,一个穿着黑色圆领毛衣,同色半旧西裤的中年
男人站在我的背后。我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这不是陈大哥嘛,怎么。不认识我
啦?」我故意嘟嘴嗔怪。

  「啊?这不是格格嘛!」他脸孔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因为当初写东西的
时候,实在想不出自己该用什么笔名,就随手写了一个老家花坛里的植物名称。

  没想到我出道不久,一部名叫珠珠格格的电视剧风靡了大江南北,所以出版
社的很多同仁和一些书迷都喜欢叫我格格。

  「什么嘛,说的好像不记得我似的,陈大哥不会是把小妹忘了吧。」

  「哪有。」他一手拿着稿子,一手搔着头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一脸
憨厚,甚至有些畏缩的男人叫陈珯郎,是创新出名的老实好男人,一向是对老婆
言听计从,就算是同事聚会都要电话请示。

  陈珯郎在单位也为人低调,在出版社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普通的编辑。很多
人都说他是在家没温暖,在外没地位。不过我倒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
式,记得有次他当我的责任编辑,一次冬日的审稿中,他老婆二次来电话让生病
的他按时吃药,并殷勤嘱咐要多喝热水,他脸上的幸福感让我都感到有些羡慕。

  当他有些害羞着向我说不好意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看上去有些唯唯诺
诺的男人,其实也是个男子汉,是个在诱惑横生的世界里能谨守着自己幸福的男
人。

  我并不善于和男性做朋友,但是那次后我们成为了朋友。我还在一个飘着瑞
雪的日子里,帮他去给老婆挑生日礼物,后来在一次出版社聚会上,我见到了他
的爱人,一个有些凶巴巴,穿着简单的女公务员,看到她偷偷在角落里认真的为
他擦去衣角的油脂。那一刻,我的心里不由得浮现出「持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句
子。

  因为那种老实的性格,单位的同事都喜欢有事没事的逗弄他开心,我虽然觉
得这样的他有点可怜,但是有时也忍不住去开他的玩笑。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
我问道:「对了,陈大哥,嫂子最近怎么样?」

  「她啊……」提到自己的爱妻,他的眼中浮现了一丝亮光,「她最近在局里
升处长了。」

  「哦,那就恭喜你了,『处,长,先,生』!」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格格,你又开涮我。」他笑了笑,脸上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嘿嘿!」我吐了吐粉红舌尖,「好了,陈大哥,回头聊,我去别处转转。
你知道美君,颖人姐她们换到哪个屋子了不?」

  在他的指引下,终于让我找到了几个好友的办公室,我推门进去,办公室里
陈设简单,只有三套办公桌椅和一部饮水机,桌间狭小的只能通过一个人。我看
到几个坐在这狭小办公室里的女人,笑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格格?你还记得我们啊,」天性活泼的李美君露出她招牌式的夸张笑容:
「我们还以为你躲在小金屋里相夫教子去了呢!」

  「去你的吧!」我把手袋里的零食拿出来抓给她们,「本姑娘才不会做煮妇
呢。」

  「梅子干哦!」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开心的接了过去,她的名字叫隋娟,
是出版社的美编,我小说的封面和插图大都出自她那双圆润的手指上。「恩,格
格最好了,还是给我们煮东西比较好。」

  美君一边打开袋子,一边戏谑我道:「算了,她煮的东西你敢吃吗?」

  「喝水,雪儿。」就在我要反唇相讥的时候,一个纸杯递到了我的面前,握
杯的是一只细长白皙玉手。

  「谢谢,颖人姐。」我双手接过杯子,给我水的是编辑部有名的气质美人袁
颖人姐姐,我几乎所有的书都是由她来做我的责编。从我一进创新出版社就受到
她的照顾,她也一直亲切的叫我雪儿,把我当妹妹一样看。

  「雪儿,最近过的怎么样啊?」颖人姐回到她的座位,托起她那个大大的瓷
杯,喝着透出浓香的热茶。

  「是啊,是啊!」美君咬着果冻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郁家少
奶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唉……」我叹了口气,把一颗甜话梅丢到杯子里,轻轻的摇着水杯。「日
子无聊死了,早知道就不嫁给他。」

  「不嫁?那你的球怎么处理,带着跑?」美君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个死丫头,笑我,别吃了,还我零食。」我被她说的恼羞成怒,红着脸
伸手去抢她手边的零食。

  她抱着袋子轻盈的一跳,做了个鬼脸,道:「货既以收,概不退还。」还示
威似的,捏出一颗梅干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

  「格格!」隋娟一边用胖乎乎的手指抓着梅干吃,一边说道:「你要是觉得
无聊,可以继续写东西啊,我还等着看呢。」两只大眼睛闪着期待的目光。

  「我哪有时间去码字啊?」咬着纸杯的边缘,我慢慢的啜吸着温水,「一天
到晚都要应付那个小祖宗,我现在是专职的主妇。」

  「那也好啊,你的下一本书可以写怀孕和产后的故事了,你不是一直抱怨自
己没有这方面的生活经验吗?」娟娟天真的说着。

  「……」我很不淑女的翻了翻白眼,天啊,这个小丫头以为我是在体验生活
吗?

  「对了,雪儿,你的小说合集要印出来了。」颖人姐端着光亮的茶壶再次款
款走到我身边,帮我续着水说道:「要不要看下?」

  「合集?」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颖人姐,脑中浮现出无数的问号。

  「颖人姐,我怎么不知道要出合集?」她们也太乱来了吧,什么都不和我这
个作者讲,虽然是多年的好姐妹,但是也太……

  「怎么?你不知道?」一身粉色淑女装的颖人姐,眨了眨明媚的眼睛,「我
们打不通你的电话,就给你家打去,你老公说你都知道了,一切都委托给我们来
办。」

  说完,她用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点着不锈钢的壶盖。

  「……什么?」我大脑瞬间死机了,然后快速的被怒火所重启,那个混蛋居
然敢替我做这样的主张,他不知道作品对我有多重要吗?

  「哝,我这里有样刊,你要不要看?」直到颖人姐清澈的嗓音把我的魂从怒
火地狱招回来,我才发现这个窈窕佳人已经走回到她的办公桌后,拿着本厚厚的
书在手上摇晃。

  「当然要!」我把水杯丢在桌子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把书夺了
过来。

  这个,这个是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本厚厚的合集收录了我出道
以来的6本小说是没有错,但是这个题记是什么?什么叫我要暂时告别读者,什
么叫我要专心做个好妻子,好妈妈?本姑娘什么时候写的这个题记!

  就在我双眼圆睁,抬起头来准备问个明白的时候,颖人姐仿佛是知道我要说
什么一样,葱白的时候指了指天花板,「这个题记是罗姐给我的,说是从你家拿
来的哦。」

  「……」我用力的合上样刊,头的不回的冲出了房间,直奔五楼。

  一定是罗佩瑶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和那个混蛋合伙来弄我。她也不想想,她
的发行部主任的头衔还不是靠本姑娘书热销给她赚来的,这个该死的合集要是出
版了,不就等于告诉读者我要封笔了吗!

  跑到五楼,我一眼就看到那个黑门的房间,就应该是这里了。咚,我一把推
开屋门,「罗。佩。瑶,你……嗯?」我发现不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淡绿色
的墙上还贴着那个大号销售表,只是上面没有了我的名字。

  不在,没关系,我拿出电话,找到她的号码按了下去,里面传来了移动公司
熟悉的客服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居然关机了,好吧,我推门进屋,几步走到她的桌边,绕过黑色的办公桌,
一屁股坐在旋转的圈椅上,决定就在这里等她回来。我要好好的问问她,那个该
死的题记是什么意思?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手中的样刊都被我翻了好几遍了,她还是没
有回来。

  我无聊的打量着这个看过无数遍的老房子——左手边是面对北边的窗户,一
年四季都不用担心被阳光晒到。右手边的墙上,除了那张大大的销售表就是几个
锁着的白铁皮柜子,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里面满是牛皮纸的信封。

  办公桌的对面墙角是一座老旧的座钟,黄铜的表盘已经有些斑驳掉色,但那
个沉甸甸的钟摆还在一下下的履行着自己工作。

  「啊……」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心中的怒火也快被磨的精光了。这时外
面突然传来一个我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啊,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好,我挂了。」

  随着尾音的结束,屋门也被打开,一个干练的女人走进了屋子,四十多岁的
脸上已经被岁月留下了一些痕迹和褶皱,但是眸子里依然放射着精明的光芒。

  「格,格格?」她先是一愣,然后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哎呀,你怎么
来了?想死我了。」

  见惯了她这一套开场白,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开始的一年还真被她感动的
一蹋糊度呢。「没想到罗姐还记得小妹啊。」我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啊?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啊!」她走到边上,坐在我的对面:「我可是你的
大媒人哦,什么叫忘了你,你这个小妮子今天吃错是怎么啦?」

  我也懒得和她绕弯子,我知道绕不过她,干脆直接了当把手中的书「嗵」的
一声丢在她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她看了一眼封面,笑着拿了起来,「当然是给你出的合集啊,
我们早就说过的嘛,你写两年就给你出合集,姐姐我可不是食言的人哦。」

  「那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过这本样刊呢?」我双手扶着桌边,身体前倾问道。

  「这个啊……」她顿了一下,翻着书页,接着说道:「还不是你忙着照顾孩
子嘛,我和蓝庭都说过了,他没告诉你?放心,版税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你的,虽
然现在你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我说的是这个题记!」我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唠叨:「这个东西我怎么从
来没写过?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嘛!」她倒是处乱不惊,丝毫没把我的怒火放在眼里,「这
本来也是为了你好,你刚刚有了孩子,又忙又累,怎么写东西啊?再说强行写出
来的,能好看吗?不是有损你紫薇格格的名气吗?」

  「这个……」我突然发现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反驳她的话,罗姐的话从道理上
可以讲的通,但我就是觉得一股怒气淤积在胸口。「不行,我要自己写题记,这
个样刊我不同意。」

  「这怎么可能?」罗姐做出夸张的表情:「我的大小姐,郁夫人,现在书都
堆在仓库里了,马上要运到书店去。」

  「什么?你都把它们印出来了?」

  「是啊。」她认真的点着头。

  「那就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就换页,重印题
记。」

  「啊!」罗姐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安啦!」我挥挥手,「重印的费用从我的版税里出,不够的我补齐你。」

  大不了让那个混蛋来出钱,谁让他害我的,我百分百的肯定这题记里面一定
有他的手脚。

  「这,这可不行!」罗姐一脸要晕倒的样子,「就算是你肯出钱,那我们和
书店的合约肯定泡汤了,」她偷看我一眼,我不以为然的看着她,接着说:「再
说宣传计划都已经展开了,你希望你的读者们兴冲冲的跑到书店,然后伤心的失
望而归吗,嗯?」

  「这……」听着她义正严词的说法,我发现自己再次理屈辞穷了。该死,我
承认自己没办法了,我就是在意我的读者。

  「好了,别胡思乱想啦,」她用绕过桌子,亲切的拍拍我的肩,拉开抽屉,
拿出一大打信封,说道:「开心一下吧,格格,这些都是最近收到的你的读者来
信,编辑部都转给我了。」

  我一把接过信件,说道:「编辑部为什么给你,不直接给我?」

  「她们找不到你啊,你的手机关机。所以只好给我,让我找你谈合集的时候
顺便带给你。」她理所应当的说道。

  我清点着信的数量,掂量着它们的分量,突然想到她的话里问题,「谈合集
的时候?」

  「是啊,你很忙,都是蓝庭和我商量的,他真是个好老公啊,自己那么忙都
要抽时间来帮你料理事情。」

  我感到自己的嘴角在抽动,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开什么玩笑,他不过是想
我老实的给他养孩子罢了。「就是说你还给过他很多信是不是?」

  她摆了摆手,含糊的说道:「那你去问他好了。」

  该死,一定是那个混蛋藏了我的信,这里大概只有20多封,本姑娘一年怎
么可能只有这么点读者来信呢?

  「好了,」我看了一眼那个老旧座钟,时针已经过刻度五,说道:「我就不
打扰罗大主任下班了。拜拜。」

  「看你说的,我巴不得你经常来看我呢,怎么,你急不可耐的回家去做贤妻
良母了吧。」她用手指刮了刮我白净的面皮儿。

  「去去去,你还是想想下次怎么算计我吧。」我杏眼一瞪,企图以凌厉的目
光让罗大主任吓到抱头鼠窜。

  很可惜,自己艳丽又带点傻气的外表是不太容易让人害怕的,顶多看来像在
发娇嗔。

  「别对我抛媚眼哦!我可惹不起你家的大总裁,我上有老公,下有子女,不
能与你双宿双飞,你的电波扫错对象了。」她嘻嘻一笑,很轻松化解了我的「怒
火」。

  「哼,算我说不过你。」我被逗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抱着信走出了她的办公
室。

  一边走一边开心的看着手中的信件,给多少稿费是出版社给予的肯定;得多
少信件是读者给予的支持。一个写作的人大都是靠掌声来支撑写作的欲望,来渡
过一个个枯燥的码字夜晚;知道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或持反方向的批评,代表他
们全都用心看过自己所写的书,不论是褒是贬,作者都该偷笑了。

  阳光透过了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让这阴暗了一天的地方多了少有的明亮和温
暖。

  快倒到山下的夕阳用今天剩下不多的时间,把慢悠悠的云朵洗的绯红,各个
房间里都传来收拾用品的响动和人们相互道别的声音。我突然有了一种时光错乱
的感觉,仿佛是两年前的日子,来这里和编辑聊天,谈稿子,做着成为张爱玲,
冰心的梦。

  就在我踏着斜斜的光影,边走边沉浸在回忆时,前方的楼梯口传来几个男人
的声音,「老陈,走吧,去喝几杯嘛。」

  「哎,哎,算了。」陈珯郎扭着脸苦笑,「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什么嘛,男人怎么能一下班就赖在家里呢,哈哈,走吧。」发行部的几个
家伙一脸戏谑的嘲弄着他。

  混蛋!看着老实的老陈被这几个家伙欺负,我就不由的生气,难道恋家的好
男人就这样被歧视吗?

  「喂,你们几个在这里吵什么呢,你们去鬼混不要带坏陈大哥啊。」

  「格格?」他们看着我,坏笑着,「看来珯郎大哥还是很有人缘的嘛。」

  「是哦,不知道你们最近又吃掉了多少钱哦?」我也若有所指的笑着回应,
几个男人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他们几个家伙经常用发行部的交际费去私用,而
恰恰被我知道,所以他们几个都很怕我向罗姐去告状,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
个小秘密就是罗姐告诉我的。

  我对着珯郎眨了下眼睛,他感谢的笑了笑,转身下楼。

  前面几个男人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逃掉。

  看着他们有些郁闷的背影,我开心的翘起了嘴角,摆出了一个巧笑倩兮的端
庄样子,为自己做了件好事而小小的开心一下。

  走在下楼的楼梯上,身边一个个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急匆匆的赶上回家的道
路,打算回家的我想到罗姐刚才说我的合集已经印好了,心里不由的痒痒的,想
去看下,毕竟我很怀念那种可以看到成堆作品的成就感。

  于是我决定去看一下,在这个之前呢,在楼梯的一个拐角处,我拿出手机找
到老公的号码,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晚回去多久,还是要告诉他一声,我真是贤妻
啊。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sorry ,t
he num-ber you dailed is out of ser
vice,please try later。」听着电话里传来语音提示,
我有些莫名,怎么搞的,他的电话最近好难拨哦。

  不管了,反正我想到了给他打电话,信号不好又不是我的错。想到这里,我
转向楼道的右侧,和下楼的人流分道扬镳。

  老旧的铁皮灯罩下发散出昏黄的灯光,不时被过堂风吹的左右摇曳,再配合
上斑驳的绿色墙皮,听着自己小皮靴的点地声,还真有些阴森怕人。仓库的正门
应该已经在下班时就锁好了,但是我知道这条从二楼拐角处的到仓库办公室的通
路,这还是大楼装修的时候,留下的一条工程通路,后来为了去查看仓库方便就
是留了下来。

  虽然以前也走过了很多次,不过走廊里忽而吹过的丝丝寒风还是让我不寒而
栗,不由的夹紧自己挎在肩上的手袋,很快前面就是出现了那道我熟悉的黑色双
开铁门,我很多次的通过这里来看自己成堆的新书,熟的很。

  推开大门,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我眼前有几个悬吊着电线的灯泡让黑暗中
留了处亮光。周围堆满了超过一人高的大号箱子和破旧的办公椅柜,远处的黑暗
里,突兀着呈现出一个个更深色的阴影。所谓的仓库办公室就是这个角落,从后
门半高的小楼梯处下来,就到了这里。来搬运的工人经常用这里来休息和吃饭,
慢慢的大家给了这个地方起了个办公室的雅号。

  走过四处散落的各色包装纸,我小心寻找着仓库电源的位置,我记得就在这
附近,如果不点亮整个仓库,我根本不可能靠小手电在一千多平米的仓库里找到
我那一箱书。

  在哪里呢?我记得就在墙边嵌着电闸。就在我低头搜索的时候,发现前面的
一张老旧的,黑色长条桌子上放着一台开着机的笔记本电脑。这就奇怪了,难道
有人忘记带走了?

  我看着它发亮的屏幕,上面都是最基本的WIN图标,没什么希奇的。只是
有一个玫瑰花型的图标,它下面的名称「天堂」两个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于
是抓起小鼠标,我好奇的点了上去。

  天啊!打开后是满眼的小文件包,上面都标着诸如「夜店MM」、「KTV
美女」、「路边的野花」等等名称。随手我点开一个,几张连拍的照片上是在昏
暗的KTV包房里,一个体态丰满,身穿紫色紧身吊带装的女人拉下自己的上身
衣物,露出两个肥大有些下坠的乳房,用双手挤着,中间倒上了酒液,让一个男
人慢慢的在肉球夹缝中吸吮。

  从照片上看还是用数码相机拍下来的,这个男人还真够变态的,照这样的照
片就很刺激吗?我又点开了几个,都是诸如此类的照片,看来这个家伙喜欢在寻
欢的时候拍照留念哦。就当我要关上文件的时候,突然发现最下面有一个命名为
珍藏的文档。咦?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上涌,我倒想看看什么能被命名为珍藏啊。

  打开之后,里面的一组照片是在一个粉刷成白色的屋子里,一个身材高挑,
体态婀娜的女子。背对着镜头,娇躯一丝不挂,沐浴在窗外洒入的明媚阳光下。

  白嫩的肌肤,在温暖的阳光下,浮现出淡淡的光晕。夜色的柔顺长发披在一
边的肩头,圆润的香肩在几张照片里不断的颤动,好像在干着什么事情。曼妙的
脊背瘦不露骨,纤细的蛮腰,芊芊细细的不盈一握。腰后还有一对凹进的诱人腰
窝,这样身材的女孩少有这样的妙处。

  浑圆的桃臀高高的后翘,即使主人笔直的站着,也让人能感到上挺的力度,
再下面就是修长的双腿,只是因为镜头的缘故,只有纤合有度的大腿在照片中能
看到。

  看来这个拍摄者就还有点眼力,能拍到象样的美人儿,不过……等等……

  我仔细看着照片,对这个身体越发觉得熟悉,突然我看到了照片的边缘,就
是女子的身前放着件夏天的裙装。我的天啊!这……这个女子是我!

  那件红黑竖条的超短裙是我在法国和同学丽莎一起去买的,不可能认错的,
我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传说中的偷拍事件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夏
天里也有些登徒子喜欢半遮半掩的用手机拍我,但是天生丽质的本小姐也不愿意
去和他们计较,反正也不会少什么肉,但是这些虽然只有背后的照片,却是我不
折不扣的裸照。

  谁拍的?他怎么拍的?我该怎么办?我的脑中闪出一连串的问号,没道理我
会被拍到的,我从来不记得我去过这个房间啊,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这时我的背后响起了「嗒,嗒,嗒」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不止一双皮鞋的
踏地声,正在胡思乱想的我一下子慌了手脚,怎么办?来人很可能是这电脑的主
人,我要当面质问他?我的脑中马上浮现出一连串的否定词,要是他恼羞成怒的
话,明天早上的晨报可能就会多出「美丽女作家裸死出版社」的惊人标题了。

  我随手关上电脑里所有的窗口,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向四周张望,看
到了旁边杂乱的箱柜,急中生智挤进旁边的两个大箱子中,钻进一个倒在地上的
箱子里,边上的倒着的大硬纸盖子正好挡住外面人的视线。

  我躲在漆黑的箱子里面,发现它的侧壁好像是被什么人踢过,露出了一个不
大的小洞,刚好可以让我看到外面的情况。我十分紧张又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从
黑暗里走来的人。

  看到走来的两人,我不由的呆住了,怎么会是他们?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也
没想到走过来的是这搂抱在一起的男女,男的是出版社有名的好男人陈珯郎,女
人则是那个被我们叫做老姑婆李世红。珯郎还是那身半旧的黑色西装,而李世红
下午穿的黑色高领羊毛衫已经不见了,套装的领口露出大片的雪白。

  他们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说回家了吗?难道……

  他们一点点的走了过来,在近前的光线下,我才发现李世红不但上身的装束
变了,下身更加惊人,灰色的女式西裤完全不见了,换之的是肉色的连裤丝袜包
裹在两条大腿上,在衣摆的摇动下,两腿之间的三角区中的黑色毛发隔着肉色的
裤袜都可以清晰可见。

  她踏着平日里被她自己骂做最多的淫荡的步伐,摇摆着身子走到了长条桌子
边。然后离桌子一步就弯下腰,身子伏在桌边上点击着电脑。腰腿间几乎折成了
90°角,两条丝袜长腿笔直的撑在地上,滚圆的臀部向后翘起,还没想到这个
女人居然有这么圆大的屁股,象一颗硕大的蜜桃一样,但是我看不到底裤在裤袜
里的折痕啊,莫非她没有穿?

  就在李世红在桌边摆出这么性感撩人的姿势,后面的珯郎也抱住了她。男人
的胯部正好顶在那肥美的蜜股上,用力的在上面摩擦。同时也俯下身子,贴在李
世红的背后,双手探进她的衣领,把套装的领口拉开,露出玫瑰红色,带着暗金
丝纹的艳丽内衣,我虽然看不清楚图案,但是半杯式的胸罩上挤出了大团的雪白
乳肉,在珯郎的大掌下揉捏成各种形状。

  这个……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版社里有名的老实男人和最刻板的女
人居然在偷情,而且我下午看到的古板装束下居然是这么风骚的打扮,我开始觉
得这是一场诡异又淫艳的梦了。

  珯郎不但在享受着手足之快,还用牙齿咬开了她的发髻,黑色的长发散漫的
飘洒在了李世红的肩上,让这女人多了几分媚态。

  男人在大嘴在她的颈项间舔舐着,发出「嗞嗞」的声响,李世红平时古板又
低沉的嗓音,今天显得有些特别,格外的沙哑而魅惑,一边发出难耐的闷哼,像
是被什么磨到了心肝上,一边说道:「嗯……在哪里吗?你不是……嗯嗯……不
是说有那个小妖精的裸照吗?」

  珯郎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在她的耳后厮磨,双手一下就拉开了艳红色的胸
罩,两颗硕大的乳球从中跳了出来,在倒悬下还是那样浑圆,感觉比,比我的还
要大,我的心中不免有些酸水冒了上来。

  「喂……」她的话语绵长勾人,好像是为了提起珯郎的注意,还象水蛇似的
摇动的腰肢,贴着男人下体鼓起的屁股配合着珯郎的动作,左右磨蹭,胸前的乳
球也跟着弹动了起来,滑腻的滚动险些从珯郎手掌中脱了出来。

  「什么?」他一边轻咬着李世红的耳垂,一边说道。

  「我说,嗯……你轻点……」李世红发出似痛似吟的绵长叫声,她摇动的乳
房被珯郎狠狠的抓住,手指深深的捏进了腻滑的雪肉里,雪白的乳肉都挤到了十
指间的缝隙里。

  「我怕你再滑走嘛。」珯郎一边把头摆到了另一边,咬住李世红另一边的耳
坠,一边说着,脸上露出淫笑。我从来没想到,出版社里有名的那张忠厚脸上,
也能露出这么下贱的笑容。

  李世红一边继续摇曳着腰肢,扭着贴在了珯郎身前的臀股,一边问道:「嗯
嗯……那个小妖精的照片在那里啊。」难道他们在说我被偷拍的那个照片?

  珯郎空出一只手来,按在李世红握鼠标的小手上,几下就点到了刚才我看的
那个文件里面,我依稀能看见屏幕上自己赤裸的背影。混蛋!陈珯郎,居然是你
拍的。我心中暗骂,平时你道貌岸然,一副好男人的样子,原来不但是出墙的奸
夫还是个偷窥的变态!

  「呵呵!」李世红发出邪媚的笑声,完全不像她平时刻板的声音,那低粘甜
腻的话语从朱唇边吐出,「你果然是想着那个小婊子啊,嗯……」她一边说着,
转身用一只手伸到男人的胯下,白皙的手掌按压在上面轻轻的打转,五个手指还
在不时的弹动按捏,我发现珯郎鼓起的地方上还沾着明显水痕。

  「嘿嘿!」珯郎干笑了两声,看着对方的样子,喉咙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现在的李世红和平时的她完全是判若两人,老土的发髻变成了如云的长发;
保守的套装放浪的大敞,露出雪白丰腴的乳峰;古板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眼神
中满是发情的春色。

  「世红,你真美。」男人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两只大手伸前握住两个倒扣
的玉碗,用力的揉捏,「那个小丫头怎么能跟你比啊?」

  女人按揉珯郎下体的手掌揪着他的裤带,几下就熟练的解开了男人的裤头,
从中掏出粗大的肉棒来。一个手紧握着上下套弄,一只手平摊,白皙的手掌在怒
涨的紫红龟头上轻轻的抚摩,然后提起手掌,用慵懒神情看着珯郎,红艳的厚唇
微张,伸出小舌一点点,一点点的舔舐着刚才抚摩过龟头的掌心。

  我的脑中象是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一样,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这么,我完全
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来了,从珯郎绷红的脸庞和不时在振动的肉杵看来,这个男
人已经被弄的欲火焚身,要爆炸了。看来从前看的那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要抓住
男人,一要长得美,二要会服侍,如果我是男人,恐怕也受不了这种诱惑吧,看
这熟识的样子,他们两个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偷情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珯郎腰间的响起了音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看来
偷窥对心脏的考验还是很严格的。他看了一眼面前酥胸全露的淫美女人,无奈的
笑了笑,从裤兜里拿出电话,接起说道:「喂,淑珍啊,我在单位。」那个语气
和语调完全和平日里一摸一样,我还真的很佩服他的表演天赋哦。

  「是啊,我加班,呵呵,有个新,嗯……」他的口中突然发出了不一样的声
音,原来李世红已经半蹲下身子,握在肉茎上的手继续的揉弄,另一只手托起男
人的阴囊,用舌头自下而上的舔舐起来,整个舌面都压在黑色的囊子上,不但舔
还在上面研磨。

  「没事,就是窗户开的大了点,有风进来了。」男人一手拿着手机,说着不
找边际的话,另一只手已经按在女人的头上,抓着满手的黑发,也不知道是要拉
开她,还是鼓励她继续下去。

  「你早点吃饭吧,不用等我了,要不就都凉……」珯郎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
张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下面的李世红一下子把他胀圆的龟头含进嘴里,
脸颊都鼓的高高的,不但努力的上下套动,还左右的旋转。难怪珯郎的表情突然
变化呢,这女人好厉害。

  「没,没事,可能是下午,下午受了凉,我完工就回家,好,拜拜。」他迫
不及待的合上手机盖,然后把手机丢到桌子上,滑动了很远。

  珯郎的脸色涨红,一把把李世红拉了起来,喘息着说道:「你这个淫荡的骚
货,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世红一脸得意而妖媚的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还用舌尖轻舔张
开的上唇。

  就在这时,不解风情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传来的
铃声是,「主人,有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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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感谢老狼筒子的友情客串。

  PS:我知道这样分开肉戏很不人道,但是后面实在是太长了,只好学习下
某个把浴室肉戏分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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